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迄今為止,有關東北古代文學名士的學術研究方興未艾。文學專著方面,有關文學名士的研究尚以文學史形式存于地域文學專史研究中。馬清福的《東北文學史》(春風文藝出版社,1992年)與畢寶魁的《東北古代文學概覽》(春風文藝出版社,1993年)兩部著述可謂篳路藍縷,以啟山林,首開東北文學史書寫先河,書中有關東北地區(qū)古代文學名士的研究,材料翔實,論斷恰切,評介公允。任惜時等主編的《東北文學通覽》(遼寧大學出版社,1994年)前三章簡略勾勒了東北古代文學的發(fā)展概貌。李春燕等編著的專題論文集《東北文學綜論》(吉林文史出版社,1997年)及《東北文學史論》(吉林文史出版社,1998年9月版),其中關于東北古代文學研究的部分有《薩滿教文學的文化底蘊》《遼代文學通論》《清代前期東北流人詩歌創(chuàng)作論》《清代東北籍文人文學論》等四編。張菊玲的《清代滿族作家文學概論》(中央民族學院出版社,1990年)介紹部分滿族作家及其作品,張佳生的《獨入佳境滿族宗室文學》(遼寧人民出版社,1997年)以宗室為視角,勾勒滿族文學發(fā)展脈絡,趙志輝等主編的《滿族文學史》(遼寧大學出版社,2002年)分卷評介了滿族先世、清代前期、中期和后期4個歷史階段,兼顧了口頭文學與書面文學、純文學與俗文學、滿語文學與漢語文學的學術視野,是第一部較為完整的滿族文學史。董文成主編的《清代滿族文學史論》(中國文聯(lián)出版社,2000年)涉獵到東北古代文士的創(chuàng)作思想。李興盛的《東北流人史》(黑龍江出版社,1996年)從文士流放視角梳理東北古代文士的生命歷程。白長青的《遼寧文學史》(遼海出版社,2004年)與徐光榮的《遼寧文學史》(遼寧人民出版社,2013年)雖為單省地域文學專著,但提供了豐富的文獻史料,后者尤以詳細挖掘、梳理遼寧古代文學名士文獻史料著稱。文學名士個案研究方面,劉曉、匡亞明所著的《耶律楚材評傳》(南京大學出版社,2001年)詳盡闡述了耶律楚材的生平,并對他在諸如政治、宗教、處世哲學、詩歌、音樂、史學、天文歷法、醫(yī)學等方面的思想進行了全面探討,實事求是地評價了他在中國歷史上的地位與成就,是國內第一部耶律楚材研究專著。
別集整理方面,近現(xiàn)代大學者金毓黻主編的《遼海叢書》(遼海書社,1933~1936年)共收錄東北地區(qū)古代名士詩文集15種,分入第四、第六、第九及第十集中。所收撰述,多采用世所罕見之本。其中以傳抄本居多,家藏稿本次之。凡此諸本,今俱不易得。至于絕版復本,金氏輯補本十數(shù)種,可補前史之不足,校史之異同,為考證之資,其輯佚校補,保存文獻之功自不可滅。繼《遼海叢書》之后,興振芳主編的《遼海叢書續(xù)編》(沈陽古籍書店,1993年)收錄東北古代名士詩文集7種,均輯入第六集中?!独m(xù)編》多方搜集,以補金氏之闕,將耶律楚材、李鍇等重要人物別集輯入,為后學提供方便。
單人別集整理方面,有耶律楚材、賀欽、馮惟敏及魏燮均4種。謝方點校本《湛然居士文集》(中華書局,1986年)以《四部叢刊》本作為底本,以漸西村舍本互校,并以《叢書集成》本作參考,在每篇詩文后均附有??庇?,并在全書的末尾附有《中書令耶律公神道碑》《耶律文正公年譜》《耶律文正公年譜余記》等3種對研究耶律楚材生平有著重要價值的資料,非常便于讀者參考,為現(xiàn)在最好也是最為方便的一個版本。伍玉梅整理的《醫(yī)閭先生集》(遼寧人民出版社,2011年)是第一部賀欽文集的校注本,工作底本是嘉靖二十三年本,校勘參以嘉靖九年本和其他各本。所用影印底本現(xiàn)藏于遼寧省圖書館,屬于國家第一批珍貴古籍,該書的出版為研究賀欽的學者提供了很大方便。畢寶魁的《九梅村詩集校注》以增訂新篇目和詳注的方式將魏燮均的詩文呈現(xiàn)于世。該書出版后引起一定程度的社會反響,鐵嶺市成立魏燮均研究會,魏燮均的相關研究逐漸增多,魏燮均獲得在生前難以企及的國內學術界的廣泛關注。謝伯陽的《馮惟敏全集》(齊魯書社,2007年)收詩、文、散曲、雜劇及賦、詞等,其中的文主要來自《海浮山堂文稿》,該書為馮惟敏研究的深入提供了便利??姖櫦浰渡蜿柊僭仭贰杜憔╇s述》《陪都紀略》(沈陽出版社,2009年)三部書稿由沈陽文史研究館整理校注,作為沈陽歷史文化典籍叢書第一輯出版。
學術論文方面,為考察30多年來東北古代文學名士研究成果的數(shù)量,依照上述文學專著中涉及名士的姓名及字號等多個關鍵詞進行檢索,并按照知網(wǎng)提供的核心期刊和CSSCI兩種來源類別進行二次檢索,以考查論文質量。計量時,對有些與東北古代文學名士研究主題無關卻被檢索到的論文,不計入總數(shù);先元時期的名士,因其館藏文獻資料基本亡佚,故不在計量之內。
2 東北古代文學名士館藏文獻鉤稽
筆者據(jù)《中國古籍善本書目》(上海古籍出版社,1996年12月版)、《東北地區(qū)古籍線裝書聯(lián)合書目》(遼海出版社,2003年12月版)、《遼寧大學圖書館藏古籍線裝書目》(遼寧大學出版社,2013年5月)、高校古文獻資源庫古籍著錄系統(tǒng)、國家圖書館檢索系統(tǒng)等國家級、省級及高校各圖書館館藏書目或檢索系統(tǒng),將東北古代文學名士館藏文獻資源進行系統(tǒng)鉤稽。這里遵循4點原則①因東北古代文學名士涌現(xiàn)時間多在遼代及其后,且現(xiàn)存世典籍文獻基本為遼代及其后,所以所選名士時間范圍為遼代至清代。②所選版本首顧單行本善本,次擇單行本良品。③沒有單行本的選用所據(jù)底本精良者的叢書本。④因顧及使用便利因素,所擇圖書館以東北地區(qū)為先。
3 東北古代文學名士學術研究建構
遼寧省關于東北古代文學名士的館藏資源十分豐富,建構這一學術研究系統(tǒng)亟待提上日程。研究主要可分為4大類:典籍校注叢書、資料匯編叢書、學術專著叢書、名人傳記叢書。資料匯編叢書通過搜集整理各名士生平、仕宦經(jīng)歷、著述情況、后人評介等方面資料來完成。名人傳記叢書是在典籍校注叢書和資料匯編叢書完成后的基礎上,對文學名士的生平經(jīng)歷及著述作品及其熟悉的情況下方能完成。而學術研究可從文學家族研究和作家群體研究兩方面入手:
①元代遼陽耶律家族:元代杰出政治家、文學家耶律楚材被《元詩選》編纂者顧嗣立譽為雄篇秀句散落人間,為一代詞臣倡始。次子耶律鑄、三子耶律季天、孫耶律希亮都是詩人。
②元代朝陽姚氏家族:遼代西柳城(今朝陽地區(qū))姚淵、姚樞、姚燧三代。姚樞任許州錄事判官遷河南許州(今許昌),至元二年回遼陽行省任遼東按察使、東平宣撫史。其子姚燧是著名散文家和散曲作家。
③明代義縣馮氏家族:明代中葉馮裕,其子馮惟健、馮惟重、馮惟敏、馮惟訥、其孫馮瑗。馮裕曾受教于遼東大儒賀欽,馮惟敏更是雜劇散曲大家。
④清代沈陽繆氏家族:清代東北科舉家族繆氏的代表人物繆公恩是嘉慶道光年間東北詩壇盟主和泰斗。族人中幼弟繆德喜中進士,繆公恩的五世嫡孫繆延祺進士及第,繆氏第三個考中進士的是繆公恩的嫡曾孫繆潤黻。
⑤清代鐵嶺高氏家族:高其倬、高其位、高其倬繼室蔡婉、高其佩、高鶚。
⑥清代錦州金氏家族:金科豫、金朝覲兄弟。
⑦遼東三老研究:康乾盛世時期遼東涌現(xiàn)的三位詩人李鍇、戴亨、陳景元。
⑧遼東三才子研究:房毓琛、劉春烺、榮文達。
⑨沈陽三才子研究:韓小窗、喜曉峰、繆潤紱。
⑩其他相關研究:賀欽、王爾烈、常紀、多隆阿、魏燮均等。
文學家族研究和文士群體研究是東北古代文學研究的深化和細化研究,揭示東北文學發(fā)展的內部必然聯(lián)系,給人以明晰的地方文學發(fā)展史的印象。東北古代名士的后續(xù)研究空間極大,有必要讓這些在當時曾經(jīng)影響東北文化的歷史名人活起來,有血有肉,影響和鼓舞當代東北人的志氣和信心。
4 東北古代文學名士文化產(chǎn)業(yè)建設構想
近年來,世界許多國家都將文化產(chǎn)業(yè)作為新興產(chǎn)業(yè)納入國家發(fā)展戰(zhàn)略之中,我國的十二五規(guī)劃也提出要把文化產(chǎn)業(yè)作為支柱性產(chǎn)業(yè)。與此相應,學界對文化產(chǎn)業(yè)的研究也漸成熱點。筆者將東北古代文學名士與東北地區(qū)文化創(chuàng)意產(chǎn)業(yè)相結合,擬作簡單的構想.
5 東北古代文學名士館藏資源開發(fā)意義
東北古代文學名士群體是東北文化最佳形象代言人。名士們的人格品質和文學作品內涵是盛開在東北千百年來文化土壤中的絢爛之花,并在歷史的時空中結成多種果實,以饗東北人民。因此,著力、全方位開發(fā)東北古代文學名士館藏資源既是一種學術自覺,也是一種重視文學、文化傳承的自覺。
先唐文學接受的個案研究主要有《莊子》、《楚辭》、《史記》和陶淵明等的接受研究。楊柳《漢晉文學中的〈莊子〉接受》(巴蜀書社2007年版)從莊子生命意識、理想人生境界和言說方式三個方面來探討漢晉文學對莊子的接受,著者認為《莊子》強烈的生命精神及由此生發(fā)的詩性精神是漢晉士人和文學對其進行選擇接受的一個主要興奮點。白憲娟《明代〈莊子〉接受研究》(山東大學博士論文2009年)從文學、注本和理性闡釋三個方面來探討明代《莊子》接受的縱向走向。《楚辭》的接受研究雖然還沒有專著出版,但也有不少論述文章。如劉夢初《論賈誼對屈原精神的接受》(2004)、孟修祥《論初唐四杰對楚辭的接受與變異》(2002)、《論李商隱對楚辭的接受》(2002)、《試論劉禹錫接受屈騷的契機與必然》(2004)、姚圣良《初唐革新派詩人對〈楚辭〉的接受》(2005)、蔣方《唐代屈騷接受史簡論》(2005)、張宗?!墩摾钯R對〈楚辭〉的接受》(2008)、葉志衡《宋人對屈原的接受》(2007),等等。這些文章主要是探討唐人對屈原《楚辭》的接受情況。
陳瑩《唐前〈史記〉接受史論》(陜西師范大學博士論文2009年)和俞樟華、虞黎明、應朝華《唐宋史記接受史》(吉林人民出版社2004年版)分別對唐前、唐代和宋代的《史記》接受情況進行了個案研究。李劍鋒《元前陶淵明接受史》(齊魯書社2002年版)把元代以前的陶淵明接受分為三個時期,即奠基期(東晉南北朝)、發(fā)展期(隋唐五代)和期(兩宋),并且力求從共時形態(tài)和歷時形態(tài)兩個層面上來進行陶淵明接受史的探討。劉中文《唐代陶淵明接受研究》(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2006年版)按照唐詩的發(fā)展線索,全面而有重點地描述了唐人對陶淵明思想與藝術接受的歷史特點,闡述了陶詩與唐詩之間復雜的、深層的關系。田晉芳《中外現(xiàn)代陶淵明接受之研究》(復旦大學博士論文2010年)則探討了現(xiàn)代的陶淵明接受情況,包括中國和外國的接受,視角較獨特。此外,唐會霞《漢樂府接受史論(漢代—隋代)》(陜西師范大學博士論文2007年)、羅春蘭《鮑照詩接受史研究》(復旦大學博士論文2005年)、王芳《清前謝靈運詩歌接受史研究》(復旦大學博士論文2006年)分別對漢樂府、鮑照詩歌、謝靈運詩歌的接受情況進行了研究。
(二)唐五代文學接受的個案研究
唐代文學接受的個案研究主要有李白、杜甫、韓愈、柳宗元、李商隱、元稹、白居易、姚合、賈島等人的詩歌接受研究。臺灣楊文雄《李白詩歌接受史》(五南圖書出版公司2000年版)是第一部古代文學接受個案研究的著作,對李白詩歌接受進行史的梳理和分析。后來,王紅霞《宋代李白接受史》(上海古籍出版社2010年版)則對宋代李白的接受作了較為具體詳細的論述,按宋初、北宋中后期、南宋前期、南宋后期等四個階段加以探討。臺灣蔡振念《杜詩唐宋接受史》(五南圖書出版公司2002年版)對杜詩的唐宋接受進行了史的梳理和分析。黃桂鳳《唐代杜詩接受研究》(北京師范大學博士論文2006年)則專注于唐代杜詩的接受研究,把唐代杜詩接受分為盛唐、中唐、晚唐五代三個時期。杜曉勤《開天詩人對杜詩接受問題考論》(1991)、《論中唐詩人對杜詩的接受問題》(1995)等論文則專門論述了中唐詩人對杜詩的接受。谷曙光《韓愈詩歌宋元接受研究》(安徽大學出版社2009年版)一書通過大量的文獻梳理系統(tǒng)地探討了韓愈詩歌在宋元的接受情況,認為“以文為詩”是韓詩與宋、元詩人在藝術上息息相通的中心線索。
查金萍《宋代韓愈文學接受研究》(安徽大學出版社2010年版)則從韓愈的儒學思想、文學思想、詩歌與散文四個方面全面論述了宋人對韓愈的接受情況,指出宋代對韓愈文學的接受是在北宋時期,到南宋則漸趨衰弱。劉磊《韓孟詩派傳播接受史研究》(武漢大學博士論文2005年)對韓愈、孟郊等人的詩歌傳播接受情況進行了探討。楊再喜《唐宋柳宗元文學接受史》(蘇州大學博士論文2007年)探討了唐宋時期柳宗元的接受情況,特別是宋代的接受研究尤為詳細,先是總論,后是分古文和詩歌兩方面來論述。劉學鍇《李商隱詩歌接受史》(安徽大學出版社2004年版)一書分為“歷代接受概況”、“闡釋史”、“影響史”三個部分來探討李商隱詩歌的接受史,重點是“歷代接受概況”,以大量的文獻梳理排比了一千多年來的接受歷程。米彥青《清代李商隱詩歌接受史稿》(中華書局2007年版)認為李商隱詩歌在理學盛行的宋、元、明三代并沒有被廣泛地接受,清代才是李商隱詩歌接受的重要時期。全書從虞山派、婁東詩派、黃任和康雍詩壇、黃仲則及乾嘉詩壇、桐城派及曾氏家族、吳下西昆派、樊增祥、易順鼎、清代女詩人等地域文學、家族文學和女性文學幾方面來探討清代對李商隱詩歌的接受。
李丹《元白詩派元前接受史研究》(武漢大學博士論文2005年)對白居易、元稹、張籍、王建四人的詩歌在唐五代和兩宋時期的接受情況進行了詳細的研究。此外,尚永亮《論宋初詩人對白居易的追摹與接受》(2009)、趙艷喜《論北宋晁迥對白居易的接受》(2008)等論文對白居易的宋代接受進行了論述。陳文忠《〈長恨歌〉接受史研究》(1998)、陳友康《〈長恨歌〉的文接受史分析》(2000)等論文則對白居易的名篇《長恨歌》的接受情況進行了探討。此外,白愛平《姚賈接受史》(陜西師范大學博士論文2006年)對賈島、姚合并稱接受進行了史的梳理和研究;張朝麗《論宋末元初文人對李賀詩歌的接受》(2004)、陳友冰《李賀詩歌的唐宋接受》(2008)等論文對李賀詩歌接受進行了探討;李春桃的博士論文《〈二十四詩品〉接受史》(復旦大學博士論文2005年)對司空圖《二十四詩品》的接受進行了論述。五代時期文學接受的個案研究以《花間集》為典型。李冬紅《〈花間集〉接受史論稿》(齊魯書社2006年版)對《花間集》的接受進行了史的梳理。范松義《宋代〈花間集〉接受史論》(2010)、范松義、劉揚忠《明代〈花間集〉接受史論》(2004)等論文也對《花間集》接受進行了研究。
(三)宋金元文學接受的個案研究
宋代文學接受的個案研究主要有蘇軾、柳永、周邦彥、辛棄疾等人的接受研究。張璟《蘇詞接受史研究》(光明日報出版社2009年版)注重于“變”的立論點,從文體正變、詞史流變、詞風消長、時運盛衰、才性各異等各個方面,對蘇詞在宋金元明清的接受情況進行了詳細的論述;仲冬梅《蘇詞接受史研究》(華東師范大學博士論文2003年)對蘇詞接受情況也進行探討。陳福升《柳永、周邦彥詞接受史研究》(華東師范大學博士論文2004年)梳理和研究了柳、周二人之詞在歷代的接受情況。程繼紅《辛棄疾接受史研究》(吉林人民出版社2001年版)探討了辛詞的接受情況,上編從南宋慶元以前到當代各大學通行的詞選本中,選擇最有代表性的18種選本作為抽樣調查的對象,以總結歸納歷代辛詞接受與消費的規(guī)律;下編通過自南宋至近代王國維的評論,探討批評史中的辛詞接受情況。朱麗霞《清代辛稼軒接受史》(齊魯書社2005年版)則對清代辛棄疾詞的接受進行了研究;李春英《宋元時期稼軒詞接受研究》(山東大學博士論文2007年)對宋元時期辛棄疾詞接受進行了探討。陳偉文《清代前中期黃庭堅詩接受史研究》(北京師范大學博士論文2007年)對清代前中期的黃庭堅接受情況進行較為詳細地的研究。金元時期的文學接受個案研究以元好問和《西廂記》接受研究為代表。張靜《元好問詩歌接受史》(中國社會出版社2010年版)一書把元好問詩歌接受史分為三個時期,即形成時期(金元)、曲折發(fā)展時期(明代)、時期(清代)。全書主要是梳理各個時期詩評家對元好問詩歌的闡釋、詩人創(chuàng)作受到元好問詩歌影響的情況,并輔以選本、集本的效果和傳播研究。伏滌修《〈西廂記〉接受史研究》(黃山書社2008年版)從刊刻、選本與曲譜收錄、演唱、本文批評、題評考訂、改續(xù)之作、文學影響等各方面探討了《西廂記》在明清時期的接受情況。
(四)小說接受個案研究
古代小說的接受研究成果很少,最早以接受來研究小說的專著是劉宏彬《〈紅樓夢〉接受美學論》(1992),但該書更多的是美學意義上的探討。高日暉、洪雁《水滸傳接受史》(齊魯書社2006年版)對《水滸傳》的接受進行了研究,把《水滸傳》接受史分為明代、清代、清末民初、現(xiàn)代和當代幾個時期。郭冰《明清時期“水滸”接受研究》(浙江大學博士論文2005年)則對明清時期的“水滸”接受進行了探討,分統(tǒng)治者、文人和民眾三個層面來論述。宋華偉的博士論文《接受視野中的〈聊齋志異〉》(山東師范大學博士論文2008年)對《聊齋志異》的接受進行了論述,分古典接受階段、建國前的現(xiàn)代接受、建國初期的接受階段、新時期的接受階段幾個時期,并考察了《聊齋志異》的域外接受情況。
二、古代文學接受研究的反思
無庸置疑,古代文學的接受研究取得了較為突出的成就,特別是在借鑒外來的接受美學作為古代文學研究的理論指導方面,經(jīng)過磨合、融通和拓新后,廣泛地運用到古代文學研究當中,不僅使外來理論得到了本土化轉換和運用,而且開拓了從讀者接受視角研究文學的新視野,促進了古代文學研究新的學術生長點,其學術價值和意義是不言而喻的。同時,古代文學接受研究十分注重經(jīng)典作家作品的接受研究,這既充分體現(xiàn)了“經(jīng)典”的藝術價值、藝術魅力和藝術影響力,也展示了研究者對于“經(jīng)典”研究對象選擇的學術銳敏性,有助于幾千年的文學經(jīng)典作家作品的藝術成就和藝術價值得到當代重估和轉化,有助于傳統(tǒng)文化在當代復興和繁榮。然而,我們也應該看到古代文學接受研究所存在的一些不足之處:
一是接受理論的進一步轉化和深化問題
接受研究強調從讀者視角來研究文學的傳播問題,而讀者接受往往是與文本傳播相伴而生的,因此在理論上和實踐上如何區(qū)分文學接受與文學傳播也就成了研究中的現(xiàn)實難題。如張靜《元好問詩歌接受史》雖題為接受史,但一些章節(jié)內容涉及到傳播的問題,如元好問詩文集編定、刊刻顯然是屬于傳播范疇。而有些問題的討論則很難區(qū)分是傳播還是接受。像元好問詩歌的選錄研究,從元好問詩歌本身來看,它是傳播范疇;從詩歌選錄者來看,它又是接受范疇。再如清代元好問詩歌的評點與箋注,從評點與箋注者來看,屬于接受范疇;從元好問詩歌本身來看,又屬于傳播范疇。盡管有些學者已經(jīng)對文學接受的理論作過一些探討,并且有過文學接受研究的學術反思,但這些理論和反思所提供的答案尚未圓滿解決研究中的難題。因此,從理論和實踐上進一步理清接受與傳播、接受與研究的本質區(qū)別,這樣才能真正深化古代文學的接受研究,開拓研究新境界。要真正解決傳播與接受的區(qū)分,突出文學接受,還是應該抓住“讀者接受”這一核心觀念。因為文學傳播本質上是離不開讀者接受的,沒有讀者接受就沒有文學傳播,在讀者接受這一核心觀念下,既可以厘清傳播與接受的區(qū)分,也可以對傳播材料作接受解讀,從而深入探討文學接受之于傳播的價值和意義。
二是接受研究實踐進一步拓展和創(chuàng)新問題
古代文學接受研究以經(jīng)典文學作家作品的個案研究為主,同時也有一些宏觀上的接受研究。其中,個案研究主要涉及到《莊子》、《楚辭》、《史記》、陶淵明、李白、杜甫、韓愈、柳宗元、李商隱、元稹、白居易、姚合、賈島、蘇軾、柳永、周邦彥、辛棄疾等。無疑這些個案研究突出了中國文學的經(jīng)典性,特別是唐詩和宋詞的經(jīng)典性。但無論是時代的分布上,還是研究對象的數(shù)量上,個案研究中經(jīng)典作家作品都不具有廣泛性,采集面顯得較為狹窄。因此,突破唐詩宋詞的視閾局限,進一步拓展經(jīng)典作家作品對象采集是個案接受研究努力的方向。宏觀研究也取得了一些成果,但正如前面綜述所論,其研究也在存較大問題。宏觀研究一方面要從時間視閾出發(fā)進行通代或斷代接受梳理,探討中國文學的通代或斷代接受情況;另一方面也要從空間視閾出發(fā)進行某一地域文學的接受情況,探討某一地域文學的接受或被接受情況。同時,宏觀研究還可從作家群體接受、作家流派接受、文學家族接受等方面來創(chuàng)新。宏觀研究需注意主流文學與次流文學、主要作家與次要作家之間關系處理,否則宏觀的接受研究就容易變成為個案研究的拼盤,而顯示不出宏觀接受研究所具高屋建瓴的學術價值和意義。
(一)作品的搜集、整理和校注
蒙古族漢文創(chuàng)作研究方面目錄整理工作起步較早。1980年至1981間朱永邦先生搜集整理出了《元明清以來蒙古族漢文著作作家簡介》,連載于《內蒙古社會科學》,收錄了58位作家,作了簡單的生平簡介,并附以著作名。后又有翟勝健刊于《民族文藝論叢》(現(xiàn)已不多見,無法考證收錄作家的具體數(shù)字)的目錄。兩位學者的目錄搜集為后來的搜集、整理和研究起到了拋磚引玉的作用。1984年內蒙古人民出版社出版的《古代蒙古族漢文詩選》(王叔磐、孫玉溱)選注了86位蒙古族作家的330多首漢文詩,這本選注是至今為止收錄古代蒙古族漢文創(chuàng)作比較全面,且選注作品比較多的詩選集,為后來學者研究提供了較好的文本資料。此外,有些學者把蒙古族漢文創(chuàng)作譯為蒙古文,付之以刊刻。丹碧和星漢編著的《漢蒙合璧古代蒙古族漢文詩詞選》(2002年8月)用蒙漢合璧的形式蒙譯了49位作家的108首詩歌,博、博彥在《清代蒙古族漢文詩選》(1999年)里蒙譯了45位蒙古族詩人的160首詩歌。這兩本書為廣大的蒙古族學者認識和研究蒙古族漢文創(chuàng)作提供了很好的媒介?!豆糯贁?shù)民族詩詞曲家研究》只收錄了蒙古族漢文詩人阿魯威和夢麟。古代蒙古族漢文詩人中有詩集留存下來的很多,但都是未校注的線裝本,現(xiàn)見于世面的校注本只有三本。孫玉溱主編出版了《那遜蘭保詩集三種》(1991年),張凌霄校注了倭仁的《倭文端公遺書》11卷,題為《倭仁選注》(1992年內蒙古人民出版社出版)。池萬興校注了和瑛《西藏賦》(2013年齊魯出版社)。而古代蒙古族漢文創(chuàng)作第一次被編入文學史是上個世紀80年代后期的事情,1989年榮、蘇赫等人主編的《蒙古族文學史》收錄了古代蒙古族漢文創(chuàng)作,被冷落的文學遺產(chǎn)才在文學史上占有了一席之地。以上學者所搜集、整理和校注的古代蒙古族漢文創(chuàng)作作品為我們探索,研究文本內涵提供了既便利又有價值的資料。
(二)作家生平的考證
對于古代作家、作品的考證工作是既艱巨又考研耐力的工作,但對于漸行漸遠的古代文學作品和作家不去做考證的話我們的文學評論研究就會面臨有失準確、嚴謹?shù)膶W術問題,為此對于迎難而上,孜孜不倦的前輩們感到由衷的敬仰。在古代蒙古族漢文作品和作家的考證中對于單個作家、作品的零星考證較為多見,而對于整個群體的考證存在很大的空白。白、特木爾巴根老師編著的《古代蒙古族作家漢文創(chuàng)作考》是迄今為止較為全面考證古代蒙古族漢文作家、作品的著作。著作中寫到“我們已整理出170余人的創(chuàng)作目錄,其中刻有詩文集的作家已逾80余名。這又是一筆極為可觀的文學遺產(chǎn)”①該著作從元代蒙古族帝王的漢文創(chuàng)作考略,出身貴胄世家之作家考略,科第出身之作家考略,明代蒙古族作家考略,博明生平事跡考,翰宛名流夢麟、法式善、錫縝考略,邊疆重臣松筠、和瑛、三多考略,八旗蒙古作家考略等部分,對元明清三朝主要的蒙古族漢文作家、作品做了詳細的考證,并附有現(xiàn)存古代蒙古作家漢文創(chuàng)作及見錄,主要作家傳記資料擷要,古代蒙古族作家漢文創(chuàng)作研究論著要目等,這些考證、記載不僅為我們這些后輩們研究古代蒙古族漢文作家、作品提供了準確、可靠的資料,而且還引導著年輕的學者們用嚴謹?shù)膽B(tài)度探究學術問題。細查作品、作家的考證史不難發(fā)現(xiàn)在眾多作家的族屬問題上爭論最多的莫過于元代作家薩都剌,對薩都剌的族屬大致有蒙古族,色目人,回族,漢族等不同觀點,目前尚無定論。現(xiàn)聊舉一二例,僅供其作為參考。云峰老師1995年在《烏魯木齊職業(yè)大學學報》上發(fā)表“元代杰出的蒙古族詩人薩都剌”,認為薩都剌為蒙古族。房建昌在《江漢論壇》(1983-02-10)發(fā)表“薩都剌為阿拉伯人”的論文,認為薩都剌為阿拉伯人。周雙利《固原師專學報(社會科學版)》(1985-12-31)發(fā)表“略論薩都剌的家世與族屬”的論文,認為薩都剌為色目人。劉守剛在《中國民族》(1988-08-28)發(fā)表的“薩都剌的族籍”一文,認為薩都剌的祖籍為回族。對于薩都剌的祖籍問題從上個世紀70年代開始近50年的時間里,學者們展開了廣泛的討論,公開發(fā)表的論文100余篇。此外,因清代蒙古族漢文作家博明的生平資料未見與官載書,故對博明的生平也有零星的考證研究。如:王荔《文學界》2012年6月上刊登的“清代蒙古族詩人博明研究述評”。白、特木爾巴根老師著的《古代蒙古族作家漢文創(chuàng)作考》里旁征博引更為準確 、明了地論證了博明的生平,履歷。除外有些學者對蒙古族漢文作家的家族成員開始研究和考證。如:米彥青在《內蒙古大學學報》(2011年3月哲學社會科學版)發(fā)表了“清代中期蒙古族家族文學與文學家族”,賈熟村在《平頂山學院學報》(2010年6月)刊登的“晚清社會的倭仁家族”等。除外,對于其他的作家的生平,履歷也有零星考證和論述。對于作家生平的考證有利于我們進一步探究作家作品內涵和理解時代文學的全貌。
(三)對作品的解讀和評價
對古代蒙古族漢文作品解讀和評價成果較為可觀,對于單個作家或者單篇作品的系統(tǒng)研究也偶有可見。就作品研究現(xiàn)狀看,對清代蒙古族作家的漢文創(chuàng)作探索和研究的較多。如:法式善,和瑛,那遜蘭保。西北師范大學的2009級中國古代文學方向的碩士研究生王娟娟的碩士畢業(yè)論文“法式善及其詩歌研究”,依據(jù)法式善現(xiàn)存三千余首詩作,分類介紹法式善詩歌的題材意蘊,同時解讀詩歌作品的基礎上,歸納總結了法式善詩歌的總體風格,以及含蓄蘊藉、富有禪味,運用孤清幽寂,高潔脫俗等意象組合的藝術特色。對于清代蒙古族漢文作家法式善的研究更是取得了可喜的成果。如:中央民族大學2004級碩士李前進的研究生畢業(yè)論文“論法式善《梧門詩話》美學觀”,針對法式善詩學主張和觀點做了詳細的闡述。除外還有新疆師范大學2007級碩士研究生黃建光的碩士畢業(yè)論文“《梧門詩話》詩學思想研究”等等。對和瑛的創(chuàng)作來講,《西藏賦》系統(tǒng)研究的較多。內蒙古民族大學2003級碩士烏日罕的研究生論文“清代西藏社會生活的百科全書——評《西藏賦》”,從《西藏賦》內容,文體特征和文學、社會價值等多方面做了詳細的闡述。西藏民族學院2006級碩士孫福海碩士畢業(yè)論文“衛(wèi)藏方志 雪域奇葩”也較詳細地評析了和瑛《西藏賦》。對清代蒙古族女詩人那遜蘭保的創(chuàng)作研究主要圍繞著《蕓香館遺詩》展開的。內蒙古師范大學碩士玉霞2005年6月編寫的碩士畢業(yè)論文“那遜蘭保和她的《蕓香館遺詩》”首先,援用可靠的歷史文獻考證了那遜蘭保的生年,世系。之后就《蕓香館遺詩》的思想內容和藝術特點進行分析研究,并據(jù)以總結概括那遜蘭保的詩論。最后援據(jù)《蕓香館遺詩》及相關的文獻資料,論述了那遜蘭保的生活觀。內蒙古師范大學碩士李曉濤2006年6月述寫的畢業(yè)論文“清代蒙古族詩人延清及其《庚子都門紀事詩》”對《庚子都門紀事詩》產(chǎn)生的社會歷史文化背景、思想內容作了較為詳盡的闡釋。除外對元代蒙古族漢文詩人秦不花、伯顏,清代蒙古族作家夢麟、博明,倭仁,松筠創(chuàng)作也有很多零星解讀和研究,在此不一一舉例評述了。
二、古代蒙古族漢文創(chuàng)作研究存在的問題
1.對作品的選注、校注存在很大的空白。古代蒙古族漢文創(chuàng)作是蒙古族文學的寶貴遺產(chǎn),也是中國各民族文化、文學交流的見證,蒙古族漢文作家群體龐大,留存下來的作品相當可觀,據(jù)白、特木爾巴根老師的統(tǒng)計,“從蒙古族統(tǒng)治者入主中原到清朝末年,操用漢文進行創(chuàng)作的蒙古族作家共計179名。其中元代42名,有詩集者5名。明代7名,有詩集者6名。清代130名,有詩集者75名。”②由此可見,光有詩集者就有86名,對作品的研究空間很大。但是想要研究作家、作品的話對作品的解讀是首要的,沒有進行原文解讀的話研究只會成為空談,因此對作品的搜集、整理和校注顯得尤為重要。元明清文學離我們漸行漸遠,有些古代蒙古族漢文創(chuàng)作只收藏在國家圖書館或者各高校圖書館或者在民間,世面上很少看到此類文學的流傳,現(xiàn)能找的校注本只有三種,一是倭仁集注,二是那遜蘭保詩集三種,三是《西藏賦》校注。其他作家的個別作品選注只散見于各類作品選中。這無疑增加了研究的難度。
2.從蒙漢文化交流的視角,對“漢文化對蒙古族漢文創(chuàng)作的影響”方面的研究較多,對蒙古族漢文作品中蘊含的民族文化特征研究的幾乎沒有。很多蒙古族學者認為非本民族語言創(chuàng)作的作品中根本不存在民族文化特征,也不值得去探討,或者避而不談,或者持否定態(tài)度,而漢文學研究者大多從蒙古族作者吸收中原文化視角去解讀古代蒙古族漢文創(chuàng)作,古代蒙古族漢文創(chuàng)作中的民族文化特征,民族文化心理研究一直被擱淺。對于此榮、蘇赫老師這樣說過:“蒙古族文人的漢文創(chuàng)作,由于采用非本民族語言文字,加之有的作家遠離故土,甚或生長于漢地,作品從內容到形式與本土的傳統(tǒng)文學相比,民族特色較為淡薄。但淡薄不等于沒有,更不是所有的作品都沒有”,③可見古代蒙古族漢文創(chuàng)作中是存在蒙古族民族文化特征的。白、特木爾巴根老師在《古代蒙古族作家漢文創(chuàng)作考》中對此問題也表述過自己的觀點,“事實上,在元明清三代蒙古族作家群中產(chǎn)生了許多人情陳達、世事洞曉、造詣深厚、創(chuàng)作豐富的作家。盡管他們使用的是漢語言文字,然而民族文化心理、時代意識與個體情緒交織凝結在他們的創(chuàng)作中,渾然而為一體,構成蒙古族作家漢文創(chuàng)作特有的文化品性。舍棄文化品性的深層探討,漢文創(chuàng)作研究也就失去了它的意義”④顯而易見,古代蒙古族漢文創(chuàng)作中民族文化特征是融合于作品之中的,解讀和研究民族文化特征不僅要對作品本身有足夠的理解,而且對蒙古族文化特征、蒙古族生活習俗、蒙古族心理特征有足夠的認識和深入的掌握才能完成此項研究。
三、研究方法及研究目的、意義的重估
古代蒙古族漢文創(chuàng)作是蒙古族文學史上不可缺少的一部分,清一代蒙古族漢文創(chuàng)作數(shù)量甚至超過了同一時期的用蒙古文創(chuàng)作的作品。文學是現(xiàn)實生活的反映,研究任何一位作家或者作品都應將放在社會歷史背景下來考察,探究其作品的深層內涵和作者的思想感情。朝代的更迭,社會的動蕩,自身社會地位的變遷都或多或少會影響到作者的內心和創(chuàng)作。如:和瑛歷任西藏幫辦大臣,駐藏八年之久,熟知了西藏的一草一木,并時刻抱著保衛(wèi)邊疆和平的使命感創(chuàng)作了中國古代文學史上唯一一部以賦這種文體描寫西藏的巨著《西藏賦》。那遜蘭保親歷兩次,在她的作品中我們能體察到她的丈夫、哥哥參戰(zhàn)離別時的悲痛心理。延清深陷危城,親眼目睹了庚子過程后創(chuàng)作了《庚子都門紀事詩》。可見其作者的創(chuàng)作受環(huán)境影響之深。我們在研究古代蒙古族 漢文創(chuàng)作時不該孤立地研究其作品和作家,而是應該把它們放在當時廣闊的社會歷史環(huán)境下研究,在此基礎上探究其作品所反映的社會現(xiàn)象和揭示的歷史發(fā)展規(guī)律。另一方面,古代蒙古漢文創(chuàng)作的搜集、整理和校注仍處在停滯階段,很多作者的作品仍沉睡在古籍堆里,此項工作任重而道遠。我們可利用文獻學的方法,將目錄、版本搜集整理后進行??焙托W?,為研究者提供準確、有力的資料。從研究視角上來說,不應單從文學的角度,或者從文學交流的角度去研究,也應從從民族學、民族審美心理學、民族文化心理學的角度對蒙古族漢文創(chuàng)作進行多方位、多角度的研究。前50年間的研究成果主要是注重了蒙漢文學交流的角度去分析漢文化對蒙古族作家的影響,如果用跨學科的視角對蒙古族漢文創(chuàng)作的相關問題進行系統(tǒng)探討,具體分析和闡釋蒙古族漢文創(chuàng)作中蒙古民族心理的體現(xiàn)的話,能夠深化蒙古族漢文創(chuàng)作的研究深度和廣度。
古代蒙古族漢文創(chuàng)作,不僅在蒙古族文學史上占有重要地位,而且在中國文學史上也占有一定的地位。這些蒙古族作家獨具民族特色的漢文創(chuàng)作為中國文學注入了新鮮血液,他們用蒙古“民族氣質的眼睛”④去描述和解讀了元明清時期的社會概貌,是其他民族文學所不能代替的。并且有些作者的創(chuàng)作水平已達到和漢族文人比肩的程度,如:蒙古族雜劇家楊景顯的18部雜劇《西游記》對明代小說家吳承恩的《西游記》提供了藍本。清代蒙古族作家法式善、夢麟、和瑛等人的作品思想、藝術水平已達到當時時代的高度。深入研究蒙古族漢文創(chuàng)作是探索蒙古族文學發(fā)展規(guī)律和蒙漢文學交流發(fā)展規(guī)律的需要,對于研究多元一體的中華民族文學藝術的形成發(fā)展也具有重要意義。迄今為止國內少數(shù)學者對古代蒙古族漢文創(chuàng)作進行了探索性的研究,但這遠遠構不成體系。從文獻的搜集、整理、校注到文本的系統(tǒng)研究,若能運用不同的研究方法,多視角,多層側研究和闡釋的話,能夠拓展蒙古族漢文創(chuàng)作研究的傳統(tǒng)視野,在更深更廣的層次上去發(fā)現(xiàn)蒙古族漢文創(chuàng)作的社會歷史地位和藝術成就,為推到蒙古族文學發(fā)展做出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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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釋:
①②④白、特木爾巴根.古代蒙古作家漢文創(chuàng)作考[M].內蒙古教育出版社,2002.3,170,20.
③榮、蘇赫.蒙古族文學史[M]呼和浩特.內蒙古人民出版社,2000.631.
④別林斯基.1841年的俄國文學.別林斯基論文學.新文藝出版社,1958.78.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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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進入二十一世紀以來,我國的國民經(jīng)濟實現(xiàn)了迅猛的發(fā)展,對于各個行業(yè)領域的發(fā)展均起到了積極的促進作用,特別是文學領域,其目前已經(jīng)形成了一片空前的繁榮景象。對于中國當代文學而言,從時間上來看,其所指的是1949年以來的中國文學,在其實現(xiàn)不斷發(fā)展的過程中,也隨之涌現(xiàn)了一批優(yōu)秀的具有獨立思想的自由作家,中國當代文學在世界文學中占據(jù)了越來越重要的位置。然而,中國當代文學在發(fā)展過程當中也存在著很多亟待解決的學術前沿問題,因此要對其予以高度的重視。
一、當代文學較之傳統(tǒng)所產(chǎn)生的變化
自從進入到新世紀以來,與以往相比較而言,我國文學發(fā)生了較大程度的變化,大眾文化和通俗文學已經(jīng)成為文學市場或格局當中的重要組成部分,當代文學所產(chǎn)生的改變主要體現(xiàn)在以下幾個方面當中:首先是文學的基本觀念。自一批又一批的“80后”作家出現(xiàn),中國文學的觀念也隨之發(fā)生了極大的轉變,在“五四”至1980年的時期當中,對于文學的基本觀念還只是將其看作是一種精神和藝術上的事業(yè);在出現(xiàn)“青春文藝”之后,則對于文學的娛樂和消遣的作用更加強調。其次是文學的基本運行機制。在“五四”到1980年代之間,其中出現(xiàn)了很多的論爭,其主要圍繞的是建國以后的各種批判運動,新文學的主要運作機制之一就是通過論爭來介入到社會問題和精神問題當中;然而,在1990年代之后,這種文藝思潮的論爭機制已經(jīng)基本消失。再次是文學的媒體。在我國社會經(jīng)濟不斷發(fā)展的現(xiàn)階段,計算機信息技術在各個行業(yè)領域當中已經(jīng)實現(xiàn)了較為廣泛的應用,特別是近幾年互聯(lián)網(wǎng)等媒體形式的變化,對于我國文學的整體運行也產(chǎn)生了較大程度的影響;報刊是新文學最早的一種運載方式,當下網(wǎng)絡已經(jīng)成為整體文學的重要載體。
二、中國當代文學學術前沿問題分析
(一)新世紀文學的命名與研討
當代文學進入到21世紀的發(fā)展階段,對于新世紀文學的命名、認識和評估是當代文學學術前沿問題研究中的關鍵內容,是研究人員必須認真面對和切實解決的重要課題。在對新世紀文學進行宏觀的審視之后,發(fā)現(xiàn)當代文學的走向和特點主要集中體現(xiàn)在以下三個方面當中:首先,人們對于社會和文學的認識呈現(xiàn)出越來越切實的特點。隨著市場化秩序的逐步建立和文學領域資深的調整,人們對于社會現(xiàn)實和與之相連結的文學現(xiàn)實的認識也越來越理性,從另一方面來看,文學創(chuàng)作更加個性化,而理論批評則更加寬容。其次,市場化的“雙刃劍”特點越來越明顯。文學和文化生產(chǎn)的主要方式是市場化,因此其會對文學創(chuàng)造產(chǎn)生正面和負面的影響。最后,新媒體和舊媒體之間的聯(lián)系和互動也變得日漸頻繁,特別是網(wǎng)絡的普及,使得紙質媒介刊發(fā)作品的情況得以改變,為當代文學的發(fā)展提供了更大的活動平臺。在對當代文學進行研討的過程當中,由于媒介的多樣性,人們可以從多側面和多角度對作品進行探究,例如,對于姜戎在2004年所發(fā)表的長篇小說《狼圖騰》是否是具有新世紀文學特性的探究,李建軍的《是珍珠,還是豌豆———評<狼圖騰>》和王學謙的《<狼圖騰>與新世紀文學的生命敘事》就是在新文化語境下對新世紀文學進行迥然不同的兩種評價。
(二)長篇小說的創(chuàng)作與評估
受到文學自身和文化市場規(guī)模擴張的影響,長篇小說的創(chuàng)作和出版一直都呈現(xiàn)出經(jīng)久不衰的趨勢,一些名家的新作在文壇內外更是取得了極大的反響,對于長篇小說的創(chuàng)作和評估因而也成為當代文學學術前沿問題之一,主要針對的是長篇小說創(chuàng)作的“新變”及其成因和走勢的闡釋與解讀。對于長篇小說的創(chuàng)作和評估,其中最具有代表性的就是賈平凹的《秦腔》和余華的《兄弟》。對于賈平凹的《秦腔》而言,其被稱之為是書寫當代中國農村的具有史詩性意義的作品,是對近年來許多不無夸飾的宏大敘事的一種“撥亂反正”;有的學者認為《秦腔》一方面敏銳的捕捉到了轉型期農村巨變過程中的某一種時代情緒,是對正在消逝的千年農村的一首挽歌;另一方面是在藝術表現(xiàn)手法上應用了瓷實精致的手法對鮮活真實的世界進行了重塑,在閱讀上具有一定的難度。對于余華的《兄弟》而言,其中將歷史、暴力、罪惡等人性中最為本質的東西實現(xiàn)了緊密的結合,從中體現(xiàn)出愛的偉大、寬廣和無畏,已經(jīng)遠遠超越了文學性。有學者認為,當代長篇小說創(chuàng)作的瓶頸體現(xiàn)在對人理解的狹窄、陳舊和單一的層面之上,在文學領域實現(xiàn)不斷發(fā)展的現(xiàn)階段,人的復雜性也越來越凸顯,將人放在三維復合的時空當中對其進行觀照,這是當下長篇小說實現(xiàn)自我超越的唯一途徑。除此之外,長篇小說創(chuàng)作和運作中的商業(yè)元素也是當代文學學術前沿問題研究中的另一熱點內容。
(三)80后青春寫作的文化解讀
“80后”青春寫作在文壇中出現(xiàn)最早是上個世紀末期,指的是出生于上個世紀80年代的從事寫作的學生群體,其代表人物為韓寒(《三重門》)、許佳(《我愛陽光》),之后涌現(xiàn)的郭敬明和張悅然,其在網(wǎng)絡文壇中占據(jù)的讀者數(shù)量和市場份額甚至和一些著名作家平分秋色,對80后青春寫作的文化解讀實際上是為了消除中年作家和青年作家的文學差異觀念,實現(xiàn)彼此的相互吸取和補充。“80后”作品的主要改變之一是中國人形象發(fā)生了變化。對于國內以往文學作品中的中國人形象而言,其所描述的大多是農民形象、阿Q形象、朱老忠形象和陳奐生形象等,但是“80后”作家中具有鄉(xiāng)土經(jīng)驗的年輕作家較少,因此描繪鄉(xiāng)村故事的越來越少,轉而對中國城市進行描寫,使得“鄉(xiāng)土中國”逐漸轉變成為“城市中國”。另一方面,其在創(chuàng)作中對于傳統(tǒng)文學的思想和藝術資源也實現(xiàn)了借用,特別是對于底層文學而言,如曹征路的《那兒》、《問蒼?!?,胡學文的《向陽坡》、《命案高懸》等,就是站在從底層文學的視角上來看待整個世界的變化;再如方方的《涂自強的個人悲傷》、石一楓的《世上已無陳金芳》、文珍的《錄音筆記》等,對于“失敗的青年”予以了高度的關注,這也是當代文學中具有癥候性的現(xiàn)象之一。另外,科幻小說的興起是當代文學發(fā)展的重要代表。實際上,科幻小說真正興起并引起關注是在最近幾年,劉慈欣的《三體》的發(fā)表把中國科幻小說的水平提高到了可以和世界科幻文學相媲美的高度,韓松、王晉康等作家也在其中做出了較大的貢獻;科幻小說也成為當代文學在市場經(jīng)濟下的重點研究內容。
(四)網(wǎng)絡新媒體文學批評
伴隨著數(shù)字化媒體的出現(xiàn)和發(fā)展,新的藝術形態(tài)也隨之產(chǎn)生,且逐漸搶占了前沿藝術的重要位置,網(wǎng)絡文學、電腦繪畫、數(shù)字影視、3D動漫、E媒廣告以及博客等,一方面使得當代文藝的發(fā)展格局發(fā)生了巨大的改變,另一方面還從生產(chǎn)體制的層面上改寫了藝術的慣例,促使新的藝術存在方式和功能范式得以出現(xiàn),因此要對網(wǎng)絡新媒體藝術保持客觀的認知,在這種文學語境和學術背景當中,對于網(wǎng)絡新媒體藝術更是要予以正確的認知和解讀。有學者提出,當代人對于“日常生活審美化”的追求,使得自身處于一個影像大眾化生產(chǎn)和消費的“藝術視覺革命”的時代當中,新媒介的出現(xiàn)對于當代文學的發(fā)展產(chǎn)生了較大的影響和沖擊,因此要對“熒屏生活與視覺轟炸”、“視覺中心和讀圖時代”以及“圖騰文化和圖像霸權”等之間的關系予以理性的區(qū)分和把握,并對其現(xiàn)象出現(xiàn)的原因予以客觀的辨析,商業(yè)化和娛樂性對于文學藝術本性的遮蔽問題還應該引起文學研究者的重視。當體量巨大且傳播廣泛的網(wǎng)絡創(chuàng)作涌現(xiàn)的時候,對于網(wǎng)絡文學的批評也成為當代文學學術前沿問題之一。網(wǎng)絡文學批評作為一種全新的批評方式,在大眾化和傳媒化凸顯的批評語境當中,其批評標準與商業(yè)和技術之間還沒有形成有機的結合,網(wǎng)絡文學批評標準應具有審美、商業(yè)和技術這三個基本維度,因此網(wǎng)絡評價體系和批評標準的建設是當代網(wǎng)絡文學研究中的學術熱點,由此而形成的學術生態(tài)對于網(wǎng)絡文學批評史的建構具有十分重要的現(xiàn)實意義。
結束語
綜上所述,中國當代文學指的是1979年以來發(fā)生在特定社會主義歷史語境當中的中國文學,已經(jīng)成為世界文學領域中的重要組成部分,其發(fā)展至今,主要包括了社會主義初期文學、新時期文學、中國先鋒文學、中國自由文學以及通俗流行文學等類別。本文對當代文學學術前沿問題進行了深入的研究,共得出以下幾點結論:(1)與傳統(tǒng)文學相比較而言,中國當代文學在基本觀念、運行機制和媒體這三個方面出現(xiàn)了較大程度的變化,對于文學領域的發(fā)展產(chǎn)生了極大的影響。(2)對于當代文學學術前沿問題而言,其主要還是集中在“新世紀文學的命名與研討”、“長篇小說的創(chuàng)作與評估”、“80后青春寫作的文化解讀”以及“新媒體文學批評”等幾個方面??偟膩碚f,中國當代文學在不斷的發(fā)展過程當中還存在著很多亟待解決的學術前沿問題,在今后還需要對其實現(xiàn)進一步的研究,從而促進我國文學領域的健康發(fā)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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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浙元末明初的五家詩派中,吳中派是學術研究的熱點,研究成果較為豐富。周明初、程若旦《元末明初吳中文學研究綜述》[10](P37-42)從綜合性研究、文學思想研究、社會文化研究等宏觀方面,以及作家作品、詩社研究等微觀方面入手,對上個世紀80年代以來的吳中文學論述進行了整理和總結。該文未嘗涉及的重要研究成果還有廖可斌《論元末明初的吳中派》,晏選軍《元明之際吳中地區(qū)士人群體與文學思想研究》[11]。元代浙東地區(qū)文化鼎盛,文人輩出,特別是在元明之際,浙東文人階層因其與朱明政權的緊密聯(lián)系而備受關注。董剛《元末明初浙東士大夫群體研究》、王魁星《元末明初浙東文人群研究》、魏青《元末明初浙東三作家研究》[12]關注浙東文人的生平出處與政治選擇,都將文人命運放在元明易代大環(huán)境下考察。后者主要選取劉基、宋濂、戴良三人進行研究,分別考察了他們的生平交游和文學創(chuàng)作。饒龍隼《元末明初浙東文人擇主心態(tài)之變衍及思想根源》[13](P73-79)通過浙東文人擇主心態(tài)的變衍,反溯其根源在浙東“正學”:將“正學”施之政治,陷入天下是否為公的悖論,終使擇主失敗。江浙郡邑文學研究方面,歐陽光《論元代婺州文學集團的傳承現(xiàn)象》[14](P380-400)粗線條勾勒了婺州作家群的傳承情況,并扼要分析了形成這一文學集團的歷史原因。徐永明《元代至明初婺州作家群體研究》[15]以浙江婺州地區(qū)的文士和文學為研究對象,描述了當?shù)氐脑娢膭?chuàng)作情況,并為黃溍、胡助、吳師道、宋濂、王祎五人編制了年譜。楊亮《宋末元初四明文士及其詩文研究》[16]分析了宋元之際四明文士的心態(tài)及其文學理論與主張,并對舒岳祥、戴表元、袁桷的詩文活動分別設章進行了研究。崔志偉《元末明初松江文人群體研究》、朱傳季《元末明初杭郡文人集群研究》[17]兩篇學位論文則關注了元末明初松江和杭州的文人群體和文學現(xiàn)象。
江西元代的江西文學十分繁盛,取得了巨大成就,今人有以下研究成果:劉明今的《劉辰翁父子與宋元之際江西文壇》、《吳澄與宋元之際江西地區(qū)文學批評的風尚》[18]兩篇文章聚焦元代江西重要文人劉辰翁和吳澄,分析了圍繞在他們周圍的江西文人群體及其文學思想,并提出江西地域文學特質有異于其他地區(qū)。饒龍隼《南唐故家與西昌文學》《接引地方文學的生機活力———西昌雅正文學的生長歷程》[19]二文聚焦江西泰和(西昌),將該地獨有的文化氣質與南唐時期舊家古族遷居于此聯(lián)系起來,并發(fā)掘其深刻的文學意蘊,認為其雅正和平的文風與明初臺閣體的出現(xiàn)息息相關。唐朝暉、歐陽光《江西文人群與明初詩文格局》[20](P141-145)與饒文的結論頗為相似,該文認為江西文人群以其獨有的性格特征,在明初得以超越吳中、越中文人而成為文壇的主要力量。其典雅淳樸的詩風文風與明初政治文化需求趨向一致,從而成為文壇的主導風格,并深刻影響了臺閣體。劉建立《元代陸學與江西文壇———以劉壎、李存為研究中心》[21]以元代陸學與江西文壇的交叉為切入點,以劉壎和李存為重點研究對象,在介紹元代社會思想潮流和江西文壇風氣基礎上,分析了劉壎與李存的陸學思想,以及在陸學思想影響下的文學理論與詩文創(chuàng)作。
大都元大都是元代政治中心,也是文人墨客匯聚之地。辛夢霞《元大都文壇前期詩文活動考論》[22]主要考察了1215年蒙古攻占燕京至1315年元朝開科舉的一百年間,以燕京及大都為中心的文學圈內,文人群體的詩文活動。該文以準備、開端、融合、前奏為次序描述大都文壇的歷史發(fā)展,全景勾勒出文學的盛景。楊鐮《元代文學的終結:最后的大都文壇》[23](P96-103)例舉大量文人事跡,回顧了至正二十八年以前十幾年間大都文壇最后的繁榮和落寞,揭示了大都文壇在溝通南北文人聯(lián)系交流方面不可替代的作用和最后無可挽回地曲終人散的結局。傅秋爽《北京元代文學史》[24]分上下二編,上編為北京元代文學的基本內容,包括對社會背景和文化特征的描述及對北京元代文學狀況的簡要勾勒,上編的主要篇幅則是以作家介紹為主的大都雜劇、大都散曲、大都詩文三部分。下編為北京元代文學與社會生活的雜論之作。
中圖分類號:G127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3-0992(2010)08-0309-01
神話是一種重要的,獨特的文化現(xiàn)象,世界上幾乎所有的民族都擁有自己的神話故事。神話的身上生生的鐫刻著它賴以產(chǎn)生的和傳承的人類思維,情感和社會生活的烙印。感生神話,就是我國神話百花園中的一朵奇葩,其又稱貞潔受孕神話,它是關于人類始祖誕生的一種神話類型,即某女(通常為處女)身體接觸或感受到某物,或者意念涉及到某物而受孕,而產(chǎn)生人類的始祖,而該女性為人類始祖之母。
中國古代感生神話起源甚早,其中商周祖先契和后稷的感生故事在文獻上出現(xiàn)最早?!对娊?jīng)?商頌?玄鳥》曰: “天命玄鳥, 降而生商”,《周本紀》根據(jù)《生民》云: “周后稷, 名棄。其母有邰氏女, 曰姜, 姜為帝嚳元妃。姜出野, 見巨人跡, 心忻然悅,欲踐之, 踐之而身動如孕者”……史前英雄人物如黃帝、炎帝、堯、舜、禹等也莫不是感天而孕, 感天而生的。
縱觀中國所有感生神話,都具有一下兩個特征:①都是一女子, 無論是吞吃了玄鳥卵、月精、朱果、椰子水, 還是踐觸了雷澤、巨人跡;無論是感遇了白龍、赤龍、沈木, 還是感遇了神鷹血和日光, 都是瞬間與外界事物有感,而懷孕生子的。②這些男孩又分別是以他們?yōu)殚_始的氏族、部族、民族的祖先。原始人通常用這種“非?,F(xiàn)象”來凸顯其所生子女的神圣性,用來將其民族主神賦予神圣威靈的血緣關系上。本文根據(jù)相關史實資料記載分析,重點在分階段性的基礎上探討歸納感生神話的起源及本質特征。
早期感生神話產(chǎn)生客觀基礎
早期的的感生神話的起源,主要特點就是以植物和動物為感生源,這是基于對自然的局限認識, 生產(chǎn)力水平極其低下的情況下,對自然界和人類社會客觀現(xiàn)實曲折地、虛幻地反映,但它們確實以現(xiàn)實為基礎, 是當時社會現(xiàn)實的折射和反映,是原始思維的本質反映。只是人們對世界、人類以及部族的起源無法作出理性解釋下的一種解釋,就好比我們今天把這一問題訴諸科學一樣,雖然各種神話都有一定的社會功能,但早期的感生神話產(chǎn)生動機較單純,目的較簡單。
《山海經(jīng)》曾記載“ 司幽之國” 有司幽之國,帝俊生晏龍, ,晏龍生司幽, 司幽生思士,不妻, 思女, 不夫。郭璞注析為“ 言其人直思感氣通天配合生子。” 思士思女僅憑直思感氣即能生孕使人?;?。
從這段記載中不難佐證,原始人以為受孕是自然天象感應的結果。而原始感生神話的產(chǎn)生就是基于此,其產(chǎn)生首先就是基于當時人們對于男子在生育中的作用或是一無所知, 或是頗感朦朧, 始而它以自然天象的感應形態(tài)見諸于世。這種現(xiàn)象劉寶才先生有過一段很精辟的分析,他說:上古人們有一種觀念,認為子女是超自然力量的恩賜,這種觀念一直延續(xù)不絕。但這種觀念并不排斥“男女構精”而孕的認識,只是對后一現(xiàn)象的宗教性解釋而已。在古人看來,子女是鬼神所賜,但“鬼神不能自成,須人而成”,兩者并不矛盾。就如我們當今在很多科學目前都無法做出解釋的領域里,人們潛意思里的“冥冥之中自有安排”的冥想。所以原始感生神話產(chǎn)生的最本質的原因,就是來源于原始始民的自我局限這個客觀基礎上。
早期感生神話產(chǎn)生動機
早期的感生神話的產(chǎn)生,就族群而言,意在解釋族群或族群祖先的來源,有相當程度的意義是在解釋人類的起源;就個人而言,是在突顯出其祖先個人的神圣性,使其與眾不同,有非等同于常人的意義。
我們從歷史文化的的進程與思考來判斷,通觀各民族早期感生神話的發(fā)生,都是產(chǎn)生在以英雄祖先做出顯赫業(yè)績?yōu)榍疤嵯?,拿因果邏輯來按歷史順序的推斷來說,感生神話是“果”,而英雄祖先做的顯赫業(yè)績?yōu)椤耙颉保蚴峭茖ЫY果的必要條件,而感生神話只是其后體現(xiàn)其價值與從不同的附屬條件,如果我們只是單純的從結果研究結果,而不反思其發(fā)展史實順序,只能說是“為賦新詞強說愁”。研究感生神話的動機研究,不能心存主觀,我們往往應該讓觀點跟著資料走,而不是讓資料跟著觀點走,以錯誤的歸納來推演,這不僅無法將求證過程交代清楚,而且讓人有種越推越不明白的不適之感。從歷史邏輯發(fā)展我們不難得出對于祖先產(chǎn)生的神奇出生的記載是基于其以后功成名就的補充,其動機更傾向于人類思維質樸自發(fā)的形式之一,只是單純?yōu)榱私忉屪迦旱膩碓?,或是反應當時人們智力發(fā)展的程度,以及對大自然力量的敬畏,所以其出目的性是較單一質樸的!
感生神話后階段產(chǎn)生客觀基礎
隨著社會的進步,人類思維的發(fā)展,人們對自然界的認識和生產(chǎn)力的發(fā)展,特別是到了漢代以后,由于人們已經(jīng)對生理和懷孕等現(xiàn)象有所了解,所以一般人已經(jīng)不可以接受以往感生神話,所以便出現(xiàn)了感生神話的修正,這是感生神話第二階段出現(xiàn)的客觀基礎,其主要表現(xiàn)在利用天象等感生模式對自然天象的崇拜。充分表現(xiàn)為從動物自然的崇拜到擬人形態(tài)的社會神過渡,但都源于萬物有靈的自然崇拜。這時的感生神話直接將帝王,將其認為是龍的化身。如《隋唐 高祖本紀》記載:“皇妣嘗抱高祖,忽?頭上角出,遍體?起”。
第二階段感生神話的政治目的
從緯書中三皇五帝的感生神話,我們不難看出,與含蓄、質樸的商周始祖的感生神話相比,其“寵神其祖,取威于民”的用意更加突出,完全是裸的神權政治。如《史記? 高祖本紀》記載“ 劉媳嘗息大澤之破, 夢與神遇。是時雷電晦冥, 太公往視之, 則見蛟龍于其上, 已而有身, 遂產(chǎn)高祖?!薄妒酚洝冯m為司馬遷所著但此段文字所記載的“ 事實” , 未必是司馬遷的本意。此刻的感生神話將統(tǒng)治者與神秘的天象放在一起,彰顯其高高在上的地位和權利。此階段的感生神話用一句話說,就是宣揚帝王受命于天的“君權天授的思想”的政治工具。這個階級階段的感生神話已經(jīng)由解釋人類的無知和神秘的生理知識而演變成一種政治工具,其目的就是增加帝王的權威和統(tǒng)治的合法性。
綜述
神化自己家族的祖先是中國歷史上普遍的文化現(xiàn)象,產(chǎn)生于原始社會的感生神話, 與階級社會中, 統(tǒng)治階級為宣揚夭命、神化君權而編造的所謂“ 感生神話”截然不同, 這和階級社會中生編硬造的所謂“ 感生神話”是性質完全不同的兩回事,兩個階段的感生神話有著本質區(qū)別。由于這時感生神話所賴以產(chǎn)生的社會背景等已不復存在了。當然, 我們也要考慮到感生神話在流傳到階級社會的過程中, 必不可免地會被時代、階級、人為的因素所影響,我們在研究中可以本著去偽存真的精神剝離那些人為的因素,這樣才能更加真實的去還原感生神話的真實面貌。
おげ慰嘉南祝
[1]劉寶才.先秦文化散論[M]. 西安:陜西人民出版社,2000.
[2]高洪興.婦女風俗考[M] 上海:上海文藝出版社,1991.
關鍵詞:皮日休;研究;述略
晚唐皮日休在中國文學史上占有重要地位,但長期以來沒得到學界的重視。20世紀上半期,除在文學史中偶一提及外,有關專論寥寥無幾,對皮日休的研究主要集中在解放后,尤其是二十世紀八十年代始至今。本文擬從皮日休的生平、思想、詩文創(chuàng)作這幾方面對近二十年來皮日休研究進行分析。
這一時期對皮日休研究,出現(xiàn)了大量的專題著作,在對皮日休作品整理方面主要有:1990年上海古籍出版社出版了申寶昆的《皮日休詩文選注》。對皮日休研究的新突破有:馬丕環(huán)《皮日休年譜會箋》(1996年《寶雞文理學院學報》),2000年王茂福的《皮陸詩傳》(吉林人民出版社);2004王錫九的《皮陸詩歌研究》(安徽大學出版社),此外《中國歷代著名文學家評傳》中鄭慶篤著《皮日休評傳》。在大量的文論中比較有影響的有:李福標《皮日休諸問題探討》(《延安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1994年)、王輝斌《皮日休婚姻考略―――兼及其生卒年與死因諸問題》(《阜陽師范學院學報(社科版)》2001年)、彭庭松《生活轉折與創(chuàng)作轉型―――試論皮日休創(chuàng)作差異形成的原因》(《中南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03年)等文章。
一、皮日休的生平研究
該方面繼承延續(xù)了之前學者的探索研究并開創(chuàng)了新的局面,以前比較有爭議的籍貫等問題日趨明朗化,同時又提出了皮日休的婚姻問題這一新的研究方向。
1、皮日休的籍貫問題
關于皮日休的籍貫,從宋來即存在兩種說法:襄陽或竟陵。王輝斌在其《皮日休行事探說》(《太原師范學院學報(社會科學版)》2005年)中略有提及,郭義淦、郭義濤的《皮日休籍貫考》將皮日休的籍貫從人物證、族譜證、行政區(qū)劃分的轄隸關系等方面進行了細致而透徹的分析,得出結論是:皮日休的本籍是唐代的竟陵縣,亦即歷宋、元、明迄于清雍正四年(1726)的竟陵縣,雍正四年至于今日的湖北省天門縣。
2、皮日休的婚姻問題。
這一問題是這個時期的一個新的突破,王輝斌的《皮日休婚姻考略―――兼及其生卒年與死因諸問題》(《阜陽師范學院學報(社科版)》2001年)首次觸及皮日休的家庭婚姻問題。在該文中作者認為皮日休于咸通二年在襄陽與某氏第一次結婚,咸通十一年在蘇州與滕氏再婚。文中認為持皮日休生年為公元840年、卒年為公元880年、享年40歲的說者,并未考慮到皮日休的婚姻問題。所以,公元840年為皮日休生年說顯然是值得重新考慮的。詩題中的“次前韻”,所指乃就皮日休的《早春病中書事寄魯望》而言,其中的“妻”即為滕氏。又如《新秋即事三首》其三云:“醉多已任家人厭,病久還甘吏通疏。”其中“家人”所指,雖有可能包含其子女在內,但更多的成份則是謂滕氏“厭”其“醉多”。滕氏之所以“厭”皮日休“醉多”,“嫌”其為“酒癖”者,主要是著眼于皮日休的病況.此則表明,婚后的滕氏對于皮日休在生活方面是照顧頗周的,而其夫妻間的情感,于此亦可窺一斑。
3.皮日休的下落問題
關于皮日休的下落,其結局大體可歸納為四種:一是為黃巢所殺;二是為朝廷誅殺;三是逃奔吳越,依附錢;四是流寓于安徽宿州并終老此地。皮日休被殺一說,現(xiàn)存史料中最早見于《北夢瑣言》卷二《皮日休獻書》,曰:“黃寇中遇害”。 自宋代以來,這種說法影響最大。劉偉、高慎濤的《晚唐詩人皮日休結局考釋》(《樂山師范學院學報》2003年)等均認為皮日休在黃巢失敗后,逃到吳越,依附錢繆;王輝斌的《皮日休婚姻考略》(《阜陽師范學院學報(社科版)》2001年)等堅持認為皮日休廣明三年為唐廷所害;馬丕環(huán)的《皮日休年譜會箋》(《寶雞文理學院學報(社會科學版)》1996年)等認為被黃巢所誅殺。
4.皮日休的行事問題
關于皮日休的行事,馬丕環(huán)的《皮日休年譜會箋》(《寶雞文理學院學報(社會科學版)》1996年)、李福標的《皮日休交游中的幾個問題》(《湖南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1996年)、《皮日休五入長安說》(《咸陽師范學院學報》1999年)、《皮日休隱居芻議》(《咸陽師范??茖W校學報》1996年)、《皮日休諸問題探討》(《延安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1994年)、王輝斌的《皮日休行事探說》(《太原師范學院學報(社會科學版)》2005年)等文章從不同角度論述,從而使皮日休生平行事研究更加細化。
二、皮日休的思想研究
皮日休文學思想研究這個方面有很多新的發(fā)現(xiàn),因而關于皮日休的道統(tǒng)觀問題上也產(chǎn)生了很多新的爭議,趙榮蔚在《論皮日休尊儒重道思想的時代內涵》(《南京師大學報(社會科學版)》2000年)中認為皮日休大膽突破了傳統(tǒng)儒家學說,通達時變,兼容諸家,體現(xiàn)了亂世之秋儒者的濟事情懷。彭庭松在《道統(tǒng)觀新論》(《山東行政學院山東省經(jīng)濟管理干部學院學報》2003年)則這樣論述:“皮日休最終是古非今,選擇的是回頭路,而且一路謳歌到太古之世。正是從這個意義上,筆者認為,雖然皮日休時常對社會現(xiàn)實說‘不’,……但是骨子里仍然是一位傳統(tǒng)的知識分子……”。此外,等文章也紛紛各抒己見,對于皮日休思想作了深入探討。
三、皮日休的詩文創(chuàng)作研究
此時期對于皮日休詩文創(chuàng)作的研究文章開始從更廣闊的視角去欣賞評價皮日休的詩文創(chuàng)作,不僅關注于皮日休的現(xiàn)實主義作品,并且全方位去關照其詩文。這一方面的論文數(shù)量急劇增多。
1、皮日休的詩文研究
覃壽芳的《皮日休〈桃花賦〉欣賞》(1997年《閱讀與寫作》)、李福標的《皮日休散體文管窺》(《西北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00年)等。
皮日休的文獻整理研究問題方面,關于皮日休的作品真?zhèn)吻闆r,張安祖的《非皮日休所作》(《文學遺產(chǎn)》1996年4月)是皮日休詩文考證方面出現(xiàn)的研究亮點。
在皮日休詩歌內容與詩歌藝術研究方面,自二十世紀八十年代始,皮日休在詩歌史上的地位漸趨明確,此時期如王錫九先生《皮陸詩歌研究》(2004年)中作者認為皮陸詩歌上接唐音余響,下啟宋調先聲,乃唐宋詩風嬗變的標識。并表明“皮陸的雜體詩,在文學史上具有總結過去、集其大成、開創(chuàng)未來、影響后世的作用和地位”。
一些論文專門討論了他對前賢的學習和接受,如李福標《論皮日休對孟浩然的學習》(《西北大學學報》1997年4月)、張楠《論皮日休的諷悼文對屈原騷體文的繼承與變異》(《襄樊學院學報》2007年4月)等。
戲劇劇本作為文學的基本樣式之一,已經(jīng)獲得了巨大的聲譽。世界文學史上,古希臘悲劇、印度梵劇《沙恭達羅》、莎士比亞作品、易卜生的現(xiàn)實主義劇本、荒誕派戲劇等一座座高峰巍然聳峙:中國文學史上,則有《西廂記》“天下奪魁”、關漢卿自鑄偉詞、《牡丹亭》“家傳戶誦”、《桃花扇》“時有紙貴之譽”等等一系列名作佳品。然而時過境遷,西方的戲劇創(chuàng)作薪盡火傳、綿延不息,達里奧?福(1 997年)、耶利內克(2004年)、哈羅德?品特(2005年)等劇作家相繼獲得諾貝爾文學獎,登上世界文學的巔峰:中國的戲劇創(chuàng)作卻陷入了無奈的停滯,除了源于西方的話劇時而還有個別佳作面世以外,傳統(tǒng)的戲曲文學創(chuàng)作出現(xiàn)了一段幾近斷層的低潮期。
當下的戲曲劇本,優(yōu)秀者寥寥無幾,許多戲曲劇本要稱之為文學作品甚至都頗可躊躇。各種文學選本基本不選當代戲曲劇本,各類文學史基本不提及當代戲曲劇本――從這個標準上來說,當前的戲曲劇本已經(jīng)基本被剔除出當代的文學范疇。戲曲劇本的沒落伴隨著戲曲行業(yè)的整體衰弱,讓許多學者慨嘆戲曲在一個不再屬于自己的時代里已經(jīng)死亡,“戲曲屬于古典藝術范疇,這不僅因為它的蘊育、形成、興盛的時間屬于古典時期。而且還因為它所體現(xiàn)的思想內容、文化精神。美學價值等都屬于封建社會意識形態(tài)的基本體系,這是戲曲所應屬的歷史坐標”。
當前文化界對戲曲的態(tài)度總體上“遺產(chǎn)保護”多于“文化研究”,這樣的態(tài)度對戲曲的存在與發(fā)展無疑是最大的困境。一種藝術形式被判定為“遺產(chǎn)”,本身就是對這種藝術現(xiàn)世存在的最大否定――“遺產(chǎn)”這個詞總是使我們更容易注意它的歷史價值而非其本身的藝術魅力。是否戲曲和戲曲劇本真的走到了它的盡頭了呢?是否戲曲的存在只具有歷史文化學的意義,只是因為“在這樣一個科學理性時代,人們對一件無價文化藝術品的珍視和崇敬”呢?
“文學的古典與現(xiàn)代,僅僅是兩種形態(tài),實在無所謂先進與落后,無所謂深刻與淺薄?!比魏我环N文學形態(tài),只要它可以承載特有的符合時代和人類共同心靈的內容,就可以繼續(xù)存在并且不斷繁衍,形式結構的創(chuàng)新只是為文學的創(chuàng)作提供了更多的選擇可能而已。這個道理正如我們今天的現(xiàn)代主義、后現(xiàn)代主義文學即使再如何花樣百出也無法否認莎士比亞的偉大一樣,文學的最終評判標準在于它是否啟發(fā)或回應了人類的情感與思索。雖然由于本身語言形式的問題。戲曲劇本不大可能被學術界劃入“當代文學”這個充分強調反叛傳統(tǒng)主題的文學研究范疇。但作為“當代”這個時間概念中的文學樣式,戲曲劇本理應保有在“當代”的文學史上的一席之地。當代文學史對于當前戲曲劇本的莫肯一顧,更多的只是由于戲曲劇本自身的原因――當前戲曲劇本缺乏足以受到當代文學界關注的創(chuàng)作。
創(chuàng)作群體的局限,新作品的缺乏,是當前戲曲劇本創(chuàng)作存在的一個問題。謝柏梁先生的《中國當代戲曲文學史》是國內唯一一部以“文學”命名中國當代戲曲劇本的專著,這也是國內為數(shù)不多的對中國當代戲曲劇本創(chuàng)作作出統(tǒng)計和評價的專著之一。與其他文學史中名家名作往往星羅棋布、熙熙攘攘的景象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在這部文學史里,只列出了郭啟宏、魏明倫、鄭懷興、陳亞先、王仁杰、周長賦、羅懷臻、陳西汀、顧錫東、馬少波、李學忠等十數(shù)位比較知名的劇作家,而且往往某個劇作家只有一至兩部作品可堪一觀。與全國劇種總數(shù)超過250個、演出團體超過1500個、全年演出超過25萬場的演出規(guī)模相比,戲曲的劇本創(chuàng)作滯后狀況令人擔憂。創(chuàng)作人群狹隘,創(chuàng)作成果自然相應地稀少,許多劇團幾十年如一日地重復舊有劇本,將那為數(shù)有限、質量也有限的幾個劇本翻來覆去地搬演。作品嚴重脫離當前的現(xiàn)實,與現(xiàn)代觀眾特別是年輕一代尚奇的審美需求越來越遠。戲曲在許多年輕人觀念中的陳舊形象,創(chuàng)作人群的狹窄與新作的稀疏要負一定的責任。
情節(jié)的不夠嚴謹不夠精彩還比較容易彌補,相比從前的劇作,當代許多新編的戲曲劇作已經(jīng)有了長足的進步,甚至不乏這方面的精品,例如京劇《曹操與楊修》、黃梅戲《徽州女人》、蒲仙戲《秋風辭》等。其實對于當代戲曲劇本的創(chuàng)作而言,情節(jié)的缺陷只是小問題,更大的問題在于思想性的缺失。當前大量作品的創(chuàng)作思想基本停留在傳統(tǒng)文學時代。主題上多是宣揚精忠報國、善惡報應,內容上無非貧女含冤、公子落難、忠臣蒙屈,這些作品中,人物經(jīng)常嚴重背離現(xiàn)實可能,情節(jié)也常常粗陋不堪、缺乏吸引力。與當代許多電影或電視劇情節(jié)上的環(huán)環(huán)相扣、懸念上的此起彼伏、人物形象上的真實可親相比,大量戲曲編劇的粗陋更是表露無疑,這是許多年輕人不愿意走進劇場、甚至羞于走進劇場的原因之一。
曹文軒先生在《二十世紀末中國文學現(xiàn)象研究》和《第二世界》中有幾處精彩論說。我以為談到了當前大部分中國戲曲的病根:
(中國戲曲)較多地注意到了人在物質上的痛苦,而很少注意到人在精神上的痛苦。對痛苦的感情缺乏克制,缺乏風度。它做不到像西方文學那樣將崇高感作為悲劇的效果,而是將憐憫感作為悲劇的效果。
……西方悲劇最終產(chǎn)生的是震撼靈魂的力量,而中國悲劇僅僅流于悲苦感情的傾訴,最終缺乏崇高之美感。
從這個意義上來說,戲曲被請出了當代的文學殿堂,也丟失了對新一代知識青年群體的吸引力,只是越來越淪為老年人――特別是知識底層老年人――的“過時”消遣。
戲曲劇本的當代文學身份缺席,是對戲曲當前困境的又一增遽:市場上,與流行文化相比,戲曲顯得過于邊緣化、過于雅致:文化上,與當代文學相比,戲曲又顯得過于粗陋、過于俗白――這種兩難的中間者困境卻絕不是像金庸武俠小說或者好萊塢電影那樣能夠雅俗共賞的瀟灑悠游。這樣的兩難困境造成了戲曲演出的嚴重不景氣。城市中上知識階層很少參與戲曲消費,寧愿將文化消費托付于電視或者明星演唱會。戲曲演出雖然受到了一部分下層百姓特別是老年觀眾群的追捧,但演出票價低廉,市場潛力有限,欣賞群體知識素養(yǎng)的低下也不利于戲曲本身藝術性的提高。由于這種不景氣,大城市的劇團經(jīng)常要仰仗政府資金扶持,中小城市的各類劇團則舉步維艱、瀕臨破產(chǎn)解散的境地;農村的民間劇團固然演出頻繁,但水平低下,欣賞群體也只限于中老年觀眾,同時受到日漸普及的電視網(wǎng)絡的沖擊,日漸萎縮。戲曲演出的嚴重不景氣,中國藝術研究院劉文峰研究員的《戲曲的生存現(xiàn)狀和應對措施――綜述》文中已經(jīng)作了相當詳 細的敘述,此處不再多言。
戲曲如果想要求取復興之途,必須先提高自身的創(chuàng)作水準,在劇本上首先重回當代文學殿堂。而戲曲劇本如果想要重回文學的殿堂,在思想上,必須立足中國文化思想傳統(tǒng),充分參考世界思想進程,由政治學、道德學的附庸轉向人類普遍命運的思索者和探究者,追求具有穿透時空的永恒魅力;情節(jié)上,必須改變原有的物質關注套路(僅僅關注于某些固定的物質層面的失去,例如忠臣復國、孝女含冤等),將眼光放及人類面臨困境時候的一切搏擊:語言上,則必須處理好文言唱詞與白話的關系,處理好雅詞俗句的比例等問題。我們看到,當前一部分劇作家正在做著各種各樣的探索努力。魏明倫的《潘金蓮》《巴山秀才》等改革川劇,陳亞先的《曹操與楊修》溥新編京劇,王仁杰的《楓林晚》、《董生與李氏》等經(jīng)典梨園戲,郭啟宏的《南唐遺事》、《司馬相如》等創(chuàng)作昆曲……這些劇作家有意識地注意到了人性的復雜生活的沖突,對戲曲的淺俗之痛作了一定的矯正,雖然也尚存在著各種不足之處,如過于偏離文化傳統(tǒng)、情節(jié)過于荒誕,將人的欲望放縱視為人性的自然解縛加以頌揚,將真實無條件地等同于藝術的美……但是畢竟邁出了可喜的步伐,增加了戲曲劇本的文學素養(yǎng)。
困境是客觀存在的,但我認為,中國的戲曲遠沒有達到凄凄惶惶走上絕路的地步。
現(xiàn)代城市文明的崛起讓許多評論家慨嘆“在現(xiàn)代的文化格局中,文學已注定是一個遲暮老邁的角色,盡管它想方設法保存元氣、黽勉自撐,甚至不惜以體衰之身邁開大步來追趕年輕的已不屬于它的時代,但是這都不可能改變它日薄西山的命運”這樣的評論對于文學的當前困境作了充足的審察,但這樣的評論顯然沒有注意到世界文學特別是中國文學當前“困境”的產(chǎn)生背景。與十九世紀以前曾經(jīng)高達80%的文盲率相比,現(xiàn)代化所帶來的公民普及教育大大減少了文盲的比例,這樣的受眾環(huán)境應該是越來越適合文學發(fā)展的,而絕非導向文學沒落的悲嘆。文學界所慨嘆的文學“邊緣化”更多的只是由于話語權的失落――在遙遠的文盲眾多的時代,文學素養(yǎng)較高的人群曾經(jīng)把持著話語權以及對于話語權的敘述權,文學充當了如同柏拉圖理想國中幻想意義上的“哲學王”角色,做的是不大符合自己身份的僭越之舉。然而事過境遷,文學對話語權和敘述權的掌控隨著國民教育的普及而失落了,越來越多的知識人群分攤了文學的敘述權,而話語權則被國家和媒體所攫取。這種情況下,文學的“邊緣化”身份才被廣為流播。然而,得失之間仔細斟酌,相比于從前依靠話語權掌控而在文盲群體中形成的敬畏感,現(xiàn)代文明時期回歸自我的擁有更為廣泛讀者群體的文學實際上要更富有生命力。今天一個普通的欣賞者,他對于文學的理解和對于文學發(fā)展所提供的作用相信要遠遠大于《儒林外史》里面那個打了中舉的范進后便感覺“手隱隱疼了起來”的胡屠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