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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2023-08-21 09:25: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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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紀80年代之前，每當資本主義經濟危機爆發(fā)時，盡管伴有不同程度的金融危機，但危機從總的來說還是突出表現在生產領域，形成了生產過剩主導型經濟危機。主要表現為生產下降、企業(yè)破產倒閉、工人失業(yè)，金融危機只是伴隨現象。但是，從20世紀80年代開始，世界經濟危機更多地表現為金融危機：80年代的拉美金融危機、1990年日本經濟破沫破裂引發(fā)的金融危機、1994年墨西哥金融危機、1997年亞洲金融危機、1998年俄羅斯金融危機、2000年的阿根廷金融危機以及2007年由美國次貸危機引發(fā)的全球金融危機。金融危機的頻頻爆發(fā)，給世界經濟釋放出一個強烈的信號——“資本主義經濟危機已經進入一個新的階段，出現了新的表現形態(tài)。” 由生產過剩主導型經濟危機明顯地轉變?yōu)榻鹑谥鲗徒洕C，發(fā)生了經濟危機轉型。
那什么是經濟危機轉型？經濟危機轉型是指經濟危機由生產過剩主導型經濟危機轉向金融主導型經濟危機。生產過剩主導型經濟危機是指最先爆發(fā)于實體經濟領域，由生產過剩導致大量生產能力閑置，工廠倒閉，然后進一步蔓延到金融領域的經濟危機，其主導是生產過剩所引發(fā)的經濟混亂。金融主導型經濟危機有廣義和狹義之分。廣義的金融主導型經濟危機是指由金融領域爆發(fā)的金融危機引發(fā)包括產業(yè)領域在內的全面的經濟危機，其主導是金融危機。狹義的金融主導型經濟危機是指在金融領域爆發(fā)的包括貨幣危機、銀行業(yè)危機、外債危機和系統(tǒng)性金融危機在內的金融危機。經濟危機轉型包括兩層含義：一是經濟危機的表現形態(tài)發(fā)生轉變。傳統(tǒng)的經濟危機多數首先發(fā)生于產業(yè)領域，然后傳導到金融領域，突出地表現為商品滯銷，利潤減少，導致生產（主要是工業(yè)生產）急劇下降，失業(yè)大量增加，企業(yè)開工不足并大批倒閉，生產力和產品遭到嚴重的破壞和損失，繼而引起金融秩序的混亂并爆發(fā)金融危機，使社會經濟陷入癱瘓、倒退狀態(tài)。而近三十年來發(fā)生的經濟危機基本上爆發(fā)于金融領域，然后傳導到產業(yè)領域，主要表現為金融資產價格等金融指標在短期內急劇惡化的現象，致使產業(yè)領域在內的其它領域發(fā)生危機。這些金融指標包括貨幣匯率、短期利率、證券資產價格、房地產的價格、金融機構倒閉數目等。自20世紀80年代以來幾乎所有的危機都采取了金融危機 的形式，如拉美債務危機、日本泡沫危機、歐洲貨幣危機、東南亞金融危機、俄羅斯金融危機；阿根廷債務危機；美國次貸危機等。因此，當代經濟危機就其表現形態(tài)來看是金融危機，但就其深層次或本質層面來看，金融危機的性質仍然是經濟危機，或者說是以金融危機的形態(tài)表現出來的經濟危機，這也恰好反映了當代經濟危機的表現形態(tài)發(fā)生了改變。二是經濟危機的表現形態(tài)雖然發(fā)生了改變，但其本質未變，還是過剩，只是過剩的表現形態(tài)發(fā)生了變化。無論傳統(tǒng)的經濟危機還是當代的金融主導型經濟危機，其實質仍然是相對過剩。只不過當代金融主導型經濟危機的“過剩”不僅僅體現在實體經濟領域的生產過剩，更多的是體現在虛擬經濟領域的“資本過?！?。本文所分析的金融主導型經濟危機，主要是指廣義的金融主導型經濟危機。
二、經濟危機轉型的特征
經濟危機轉型即生產過剩主導型經濟危機轉向金融主導型經濟危機，雖然其本質沒有發(fā)生改變，但其表現形態(tài)較之原先的生產過剩主導型經濟危機來說發(fā)生了顯著變化，出現了一些新的特征。集中反映在：
（二）資本有機構成變化與剩余價值難以實現問題剩余價值的實現過程，特別是資本主義擴大再生產條件下的剩余價值實現過程，從來都不是輕而易舉的。商品價值由商品體到貨幣體的“驚險的跳躍”的過程，在生產與需求的對立不斷擴大的條件下并不必然會發(fā)生。這種“跳躍”發(fā)生的幾率甚至隨著資本主義擴大再生產過程的循環(huán)反復而趨于減小。商品價值規(guī)律發(fā)揮優(yōu)勝劣汰的作用，使得“擴大自己的生產規(guī)模的單純的實際可能性也變成了同樣的強制性命令”。資本家擴大生產規(guī)模的努力如果單純依靠資本投入的擴張，就會因資本有機構成不變導致勞動力價格過快上升到“嚴重地危及資本關系的不斷再生產和它的規(guī)模不斷擴大的再生產”的程度。對于資本來說，率先采用可以提高勞動生產力的新生產方法，從而使所生產的每個商品的個別價值低于市場價值，就可以暫時地取得額外的剩余價值，同時淘汰其他競爭者。個別產業(yè)資本之間的競爭越是激烈，增進勞動生產力就越是成為資本家擴大生產規(guī)模的手段，實行相對剩余價值生產就越有必要。當相對剩余價值生產方式成為生產剩余價值的主要方式時，資本有機構成的單向變化就成為一種常態(tài)：不變資本的相對量趨于增加，可變資本的相對量趨于減少。資本有機構成的這種變化必然使勞動者與勞動資料結合方式發(fā)生不可逆的改變：“在積累進程中形成的追加資本，同它自己的量比較起來，會越來越少地吸收工人……周期地按新的構成再生產出來的舊資本，會越來越多地排斥它以前所雇傭的工人”。這種排斥，必定以人口相對過剩的常態(tài)化和產業(yè)后備軍的形成為結果，進而成為資本持續(xù)壓低勞動力價格的有力武器。一方面是資本驅使下不斷擴大的生產能力，另一方面是無產階級日益貧困化導致的消費需求萎靡。生產與需求的這種對立積累到一定程度，剩余價值就會因為商品交換活動的停滯和萎縮而無法實現，資本主義擴大再生產過程突然中斷，以商品過剩為特征的經濟危機也就不可避免。
二、透支消費與剩余價值難以實現問題的暫時緩解
（一）透支消費的目的與實質客觀地講，相對于封建主義生產關系下近乎停滯的社會生產來說，資本支配下的社會生產在并不算太長的歷史時期內使社會生產力實現前所未有的發(fā)展。馬克思和恩格斯就曾指出：“資產階級在它的不到一百年的階級統(tǒng)治中所創(chuàng)造的生產力，比過去一切世代創(chuàng)造的全部生產力還要多，還要大?！比遮吋せ纳a與需求的矛盾，正是這種發(fā)展起來的社會生產力與資本支配的資本蓄積規(guī)則及財富分配規(guī)則相沖突的結果。如果不能依靠壓縮生產能力的辦法來解決這一沖突，就只能依靠刺激消費需求的方式來尋求緩和。突破“量入為出”的觀念，決不是某個人心血來潮的結果，而是資本主義生產關系局部調整的必然產物?！巴钢M”的觀念之所以能夠被接受，恰是日趨發(fā)達的社會生產力與資本主義生產關系間的矛盾不斷發(fā)展的結果。資本主義生產過程同時也是資本蓄積的過程，資本蓄積越快則生產與需求的對立也就越尖銳化。資本蓄積正是通過在社會再生產過程中不斷地將剩余價值轉化為產業(yè)資本，轉化為現實的生產能力，才能得到完成。在資本主義擴大再生產條件下，由于剩余價值不斷地轉化為產業(yè)資本，生產能力的擴張幾乎是沒有限制的；但資本有機構成的變化，卻會使占人口絕大多數的勞動者所具有的消費購買能力相對地變弱。要緩解生產與需求之間的矛盾關系，就必須改變一部分社會勞動生產物的性質和用途，使生產與需求暫時達到耦合狀態(tài)，使新創(chuàng)造出來的剩余價值可以從商品交換中得到實現。作為不變資本或可變資本的物質載體的那部分勞動生產物已經補償了在生產過程中消耗掉的勞動資料或勞動力，所以其性質和用途不能再作改變。唯一還可以改變用途的勞動生產物，就是那些補償生產過程中勞動能力和勞動資料耗費之后剩余的那部分勞動生產物。在資本主義生產關系下，這部分剩余生產物的價值形態(tài)即是剩余價值。由此我們不難看出，透支消費（無論是微觀層面的個人消費透支，還是宏觀層面的國家財政透支）本質上都是將剩余價值的用途暫作改變，在抑制生產能力擴張的同時盡可能擴大有效需求，最大程度地讓新創(chuàng)造出來的剩余價值得以成功實現。
（二）透支消費的必然性與局限性利用透支消費來緩解剩余價值實現過程中矛盾的方法，可以歸納為：用剩余價值實現剩余價值。這種使資本可以繼續(xù)行使對勞動者的支配權和對剩余生產物的索取權的方法，在資本主義體系剛剛形成并初步發(fā)展的歷史時期，并不是必須的。在資本主義發(fā)展的早期，“資產階級奔走于世界各地……到處落戶，到處開發(fā)，到處建立聯系”，不斷擴大的世界市場使剩余價值可以較為容易地實現。一旦資本主義生產關系在全球范圍內取得勝利，資本主義的世界殖民體系日臻完善，絕對剩余價值生產越來越遭到全體勞動者的抵制和反抗，相對剩余價值生產導致資本有機構成的變化加快，實行這種“用剩余價值實現剩余價值”的方法就變得越來越有必要。相對于危機爆發(fā)時銷毀過剩商品并消滅生產能力的那些危機應對辦法，全社會范圍內的透支消費可以在盡可能小地破壞生產力的前提下，盡量地緩和因資本主義制度導致的生產與需求的對立關系。這是因為，一方面，透支消費在一段時期內將社會儲蓄基金部分轉變?yōu)樯鐣M基金，暫時減緩了剩余價值轉化為產業(yè)資本的速度，以破壞相對較小的方式抑制了生產能力的擴張；另一方面，透支消費在一段時期內提高了占人口絕大多數的勞動者的消費能力。資本犧牲的是對已實現的部分剩余價值的直接支配權，換取的是資本支配下的擴大再生產過程的平穩(wěn)運行，以及未來一段時期內剩余價值的順利實現。以“高福利、高消費”著稱的福利資本主義之所以成為當代資本主義的主要特征之一，正是因為福利資本主義所依賴的全社會范圍內多層次的透支消費，為擴大再生產過程中的剩余價值實現問題提供了一種毋需廢除資本對生產支配權力的應對辦法。實行透支消費的資本主義國家一直在回避一個根本的問題：即導致社會再生產過程中剩余價值難以實現的資本蓄積規(guī)則和財富分配規(guī)則沒有發(fā)生任何實質性的改變。這就注定了透支消費只能暫時緩解社會再生產中的剩余價值實現問題，并不可能從根源上消除生產與需求的對立關系。
三、剩余價值難以實現問題的激化與經濟危機形態(tài)的轉變
（一）透支消費使剩余價值向金融資本轉變當資本家以“用剩余價值實現剩余價值”的辦法來緩解被資本支配下的擴大再生產激化的生產與需求的矛盾時，資本不會放棄對轉變了用途的這部分剩余價值的最終支配權。透支消費暫時轉變剩余價值用途的過程，只是通過信貸或公債的方式，將作為這部分剩余價值物質載體的剩余生產物的使用權暫時讓渡給消費者或政府。剩余價值歸資本家所有的財富分配規(guī)則在這個過程中并沒有本質的改變，但資本家對已實現剩余價值的即時索取權轉變?yōu)閷σ褜崿F和將要實現的剩余價值的長期索取權。用于實現剩余價值的這部分剩余價值，雖然沒有轉化為在“貨幣資本-生產資本-商品資本”三種形態(tài)中完整循環(huán)的產業(yè)資本，卻轉化為金融資本：通過到期還本付息的規(guī)則，不僅將過去已實現的剩余價值收回，還額外地從因這些剩余價值的墊付而得以實現的新的剩余價值中以利息的形式支取出一部分來。這些游離于剩余價值生產過程之外的金融資本，表面上看只是當作商品的貨幣，但正如馬克思指出的那樣：“它作為貨幣所完成的這個行為，是資本主義生產過程的先導”（P383）。由此可以看出，當代資本主義國家長期盛行的全社會透支消費并不是資本給勞動者的無償饋贈，也不意味著勞動者依附于資本的事實發(fā)生了改變；實行透支消費的目的只是為了資本可以更好地實現剩余價值，并將資本對勞動者以及對社會生產的支配進一步深化。
（二）資本主義生產體系金融化與貨幣過剩常態(tài)化全社會范圍內的透支消費越是盛行，越來越大比例的剩余價值會轉化為金融資本，進而導致資本主義生產體系的金融化。這種形式的轉化非但不可能使業(yè)已存在的生產與需求的矛盾關系得到徹底解決，反倒會使這種矛盾關系以新的形式表現出來。一方面，金融資本對資本主義生產的導引作用使產業(yè)資本周轉效率提高，單位時間內生產既定剩余價值所需的產業(yè)資本預付量減少了。這一改變意味著剩余價值的絕對量會以更快的速度增長，從全社會范圍來看，資本蓄積的速度不是減慢了而是加快了。資本蓄積速度的加快推動生產過程中資本有機構成的加速變化，不變資本比重進一步上升，可變資本比重則進一步下降。另一方面，資本有機構成的變化加速了勞動者購買力弱化的過程，實現剩余價值的目標使社會對金融資本的需求快速放大。這表現在擴大的透支消費使得對充當支付手段的貨幣的需求快速增加，以債權關系和信用關系作杠桿，流通中的信用貨幣量成倍放大。金融資本借由透支消費取得的對資本主義擴大再生產的支配作用，使得生產與需求的矛盾關系不再直接表現為商品過剩，而是表現為常態(tài)化的貨幣過剩。金融資本流向哪個產業(yè)部門，哪個產業(yè)部門就會在供需兩旺的形勢下迅速膨脹；反之，金融資本一旦撤出哪個部門，哪個部門就會因需求的萎縮而迅速衰落。對商品的需求往往與商品的使用價值無關，也與消費者的實際購買力無關。在這種形勢下，不僅越來越多的剩余價值直接轉化為金融資本，甚至在實體經濟部門中循環(huán)周轉的職能資本也有向金融部門流動的趨勢。金融部門相對于實體經濟部門日益膨脹，經濟加速金融化。最近20年美國經濟發(fā)生的一些變化，就很能說明這一趨勢。從衡量貨幣發(fā)行量的廣義貨幣M2與GDP比值指標來看，1994年美國該指數為62.16%，但到2012年已達89.92%；再從衡量資產證券化的股票市場交易額與GDP比值指標來看，1988年時美國該指數僅為33.97%，在1997年達到123.73%，在2000年時則達到321.88%，2008年進一步上升到450.19%。①
（三）經濟危機形態(tài)的轉變資本主義生產體系的金融化和貨幣過剩的常態(tài)化，非但沒有消除生產與需求的對立，反倒將這種對立發(fā)展到了更深的程度，社會生產的無序性在各種金融衍生品的遮蔽下悄然生發(fā)。以引發(fā)2008年世界金融危機的美國次級抵押貸款市場為例，次級抵押貸款本是面向信用程度差和還債能力弱的借款人的一種高風險貸款，次級抵押貸款公司卻將這些貸款通過資產證券化打包成債券出售給投資銀行，投資銀行又利用擔保債務憑證等工具面向保險公司、對沖基金等金融機構為購買這些債券融資。正如馬克思曾說過的那樣，“因為有各種方法使同一資本，甚至同一債權在各種不同的人手里以各種不同的形式出現，這種‘貨幣資本’的最大部分純粹是虛擬的”。以勞動者為主的消費群體購買力越是隨資本有機構成的變化而相對弱化，金融資本為實現剩余價值而鼓勵透支消費的動機就越強烈，手段就越翻新。金融資本對透支消費的支持，擾亂了價格信號反映并協調生產與需求關系的過程，使得資本主義生產體系變得更加脆弱。信用貨幣的高度不穩(wěn)定性，成為頻繁引發(fā)以貨幣過剩為特征的當代經濟危機的導火索。不同于金屬貨幣，流通中的信用貨幣量具有高度的可伸縮性。當資本主義擴大再生產過程中新創(chuàng)造的剩余價值較容易實現時，金融資本為參與對剩余價值的分割而極力延長信用鏈條，大量的信用貨幣被創(chuàng)造出來，并帶動擴大再生產過程的加速。但當擴大再生產過程中新創(chuàng)造的剩余價值難以實現時，金融資本為實現新的剩余價值而讓渡出去的剩余價值就表現為個人和政府債務的累積；一旦債務無法清償，信用鏈條的崩潰會使流通中的信用貨幣量急速萎縮，并加劇擴大再生產過程中的剩余價值實現問題。信用貨幣的不穩(wěn)定性，正是金融資本對擴大再生產過程的控制沒有消除資本蓄積規(guī)則和財富分配規(guī)則的外在表現。擴大再生產越是加速進行，勞動者購買力越是萎縮，與透支消費相聯系的信用貨幣過剩也就越嚴重。當過度擴張的信用也無法幫助資本將擴大再生產過程中新創(chuàng)造的剩余價值實現出來時，信用貨幣流通量的突然萎縮就引發(fā)現代經濟危機的爆發(fā)。從商品過剩向以貨幣過剩的經濟危機形態(tài)轉變，是金融資本通過透支消費取得對社會再生產過程支配權的必然結果。通過透支消費使剩余價值轉化為金融資本并成為資本主義生產過程的導引，雖然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緩解生產與需求的對立關系，但不可能解決資本主義擴大再生產過程中的剩余價值難以實現的問題。正如馬克思所說：“一起現實的危機的最終原因，總是群眾的貧窮和他們的消費受到限制，而與此相對比的是，資本主義生產竭力發(fā)展生產力，好像只有社會的絕對的消費能力才是生產力發(fā)展的界限。”金融資本既然不能改變資本在社會生產中占支配地位的資本蓄積規(guī)則和財富分配規(guī)則，也就不可能真正消除生產與需求的對立，只能使這種對立激化導致的經濟危機以新的形態(tài)表現出來。
四、危機形態(tài)轉變的經濟后果
（一）勞動者地位的弱勢化建立在全社會范圍內透支消費基礎之上的福利資本主義，曾給人以一種幻覺：勞動者的經濟地位已經隨著資本主義生產關系的局部調整而提高，高水平的社會福利可以保證勞動者不再依附于資本。但以新的形態(tài)表現出來的經濟危機表明，勞動者依附于資本的事實并沒有絲毫改變，并且隨著危機形態(tài)的轉變，勞動者的經濟地位有明顯的弱勢化的傾向。一方面，在金融資本引導下不斷加快的擴大再生產過程，使社會絕大多數勞動者被制造業(yè)部門所排斥，勞動者面臨越來越大的就業(yè)壓力幾乎成為一種常態(tài)。上世紀70年代，美國經濟在遭遇高通貨膨脹率的同時，還出現了失業(yè)率長期居高不下的問題，美國聯邦儲備委員會的數據表明，美國平民失業(yè)率自1974年1月突破5%，1982年曾一度攀升至10.8%，直到1997年5月初才首次降到5%以下水平。②另一方面，勞動者由制造業(yè)部門向服務業(yè)部門轉移的過程中，勞動者的個人生產力趨于貧乏。在美國，服務業(yè)增加值占GDP比重從1980年的67.23%上升到2011年的73.09%；但服務業(yè)就業(yè)人數占社會總就業(yè)人數比重從1980年的65.7%上升到2010年的81.2%。③相對于非服務業(yè)部門，服務業(yè)部門勞動者的財富創(chuàng)造能力增長更為緩慢。勞動者經濟地位弱勢化既是資本主義生產體系中生產與需求對立加深、經濟危機頻發(fā)的直接原因，又因新形態(tài)經濟危機的爆發(fā)而加劇。信用貨幣流通量的突然萎縮導致金融資本失去支持透支消費的能力，轉而要求政府和個人清償因透支消費而累積起來的債務，以便將墊付出去的資本回收。政府和個人債務危機的集中爆發(fā)，不僅導致福利資本主義破產，還將勞動者推至更加弱勢的地位。
（二）消費者行為的虛榮化消費者的一切消費行為，原本都應當是為實現人的自由全面發(fā)展而服務的。勞動是人之所以為人的前提條件，人的勞動的目的和消費的目的應當是一致的，即為了再生產出更自由全面發(fā)展的人而勞動，也為了再生產出更自由全面發(fā)展的人而消費。金融資本對社會生產的支配使生產與需求的對立關系更加深化，與危機形態(tài)轉變相伴生的貨幣過剩也使消費者迷失其行為的目的，陷入消費目的虛榮化的境地。一方面，金融資本主導下的全社會透支消費將需求的范圍限定在人的衣食、生殖、居住、裝飾等動物機能上。人的需求是多層次的，透支消費提供的物質產品和服務可以滿足較低層次的人的動物機能方面的需求，卻不能滿足更高層次的人的精神方面的需求。全社會透支消費培養(yǎng)起來的“消費至上”的觀念，無助于人的精神方面的需求的滿足，也就不能達到再生產出自由全面發(fā)展的人的目的。另一方面，金融資本主導下的全社會透支消費使消費者出現“為了消費而消費”的傾向，物質產品和服務的消費相對于動物機能方面需求的滿足也是過剩的。金融資本提供的各種透支消費的機會，使消費者可以僅僅是為了虛榮而非為了需要進行消費。名牌箱包等奢侈品在使用價值上與一般商品并無差異，但是奢侈品可以滿足消費者的虛榮心，故讓眾多消費者哪怕背上債務也要購買。消費者行為普遍虛榮化既是經濟危機形態(tài)轉變的結果，也在一定程度上加劇了新形態(tài)經濟危機發(fā)生的風險。消費者出于虛榮心而做出的消費決策，使生產者誤以為商品供不應求是可以持續(xù)的狀況，從而盲目擴大生產規(guī)模，加劇生產與需求的對立。信用貨幣流通量的突然萎縮使這種虛榮消費失去財富支撐，生產與需求的對立關系就顯現出來。普遍的虛榮消費越是與透支消費緊密結合，金融資本的無序流動就越是容易造成貨幣過剩經濟危機的爆發(fā)。
合法性危機的實質是社會認同危機哈貝馬斯危機理論重點不在于經濟危機，他更無意于探討經濟危機背后的社會結構性矛盾。他認為經濟危機已不再是資本主義社會的主要危機，合法性危機成為當代資本主義社會的最主要的危機形式，而合法性危機的實質是社會認同危機。在哈貝馬斯這里。社會危機從經濟系統(tǒng)轉換到政治文化系統(tǒng)，由經濟基礎轉移到上層建筑與意識形態(tài)領域。哈貝馬斯認為，合法性危機意味著，行政行為在應對經濟危機時，無法確立或維持必要的合法性規(guī)范結構，無法從社會文化系統(tǒng)汲取行政行為正當性的資源，無法對行政合理性進行論證。如果國家無法對其行政行為的正當性做出論證，則必然會陷入合法化危機之中。合理性危機并不必然導致合法性危機，而合法性危機卻肇始于行政合理性危機，是合理性危機通過社會文化系統(tǒng)的轉換，是系統(tǒng)整合危機向社會整合危機的轉換?！案鞣N危機傾向只有通過社會文化系統(tǒng)才能爆發(fā)出來，原因在于一個社會的社會整合依賴于這一系統(tǒng)的產出:直接依賴的是社會文化系統(tǒng)以合法化形式給政治系統(tǒng)提供動機，間接依賴的是社會文化系統(tǒng)向教育和就業(yè)系統(tǒng)輸送勞動動機?！保?0］社會文化系統(tǒng)自身的危機表現為動機危機，哈貝馬斯指出，晚期資本主義社會一系列的公民私人性與家庭職業(yè)私人性原則是最重要的動機模式，對政治系統(tǒng)與經濟起著重要的維護作用。正是這兩個模式遭到系統(tǒng)的破壞，形成動機危機，進而影響社會系統(tǒng)整合。也就是說，社會文化系統(tǒng)與社會整合密切相關，對社會整合起著決定性作用。從系統(tǒng)與生活世界的之間關系的角度看，生活世界受制于經濟系統(tǒng)和政治系統(tǒng)，即受到金錢和權力這兩種手段的控制。晚期資本主義社會正是各種社會系統(tǒng)以不同的機制和原則破壞了生活世界的規(guī)范結構，社會文化系統(tǒng)產出失調，規(guī)范結構無法為控制手段提供合法性依據，造成合法性危機以及系統(tǒng)對“生活世界殖民化?！惫愸R斯同時指出，合法性危機必須追溯到對合法性的需求，合法性需求的增加是因為政治系統(tǒng)意義儲備變得越來越貧乏。因此，哈貝馬斯認為，“不能隨時用來滿足行政系統(tǒng)需求的僵化的社會文化系統(tǒng)是加劇合法化困境并導致合法化危機的唯一原因……決定合法化危機的必然是一種動機危機，即國家、教育系統(tǒng)和就業(yè)系統(tǒng)所需要的動機和社會文化系統(tǒng)所能提供的動機之間所存在的差異。”［11］因此，“合法性危機是一種直接的認同危機(Identitatskrise)。它不是由于系統(tǒng)整合受到威脅而產生的，而是由于下列事實造成的，即履行政府計劃的各項任務使失去政治意義的公共領域的結構受到懷疑，從而使確保生產資料私人占有的形式民主受到質疑。”［12］在哈貝馬斯合法性理論的范疇中，“認同”或者說“承認”扮演著一個至關重要的角色。“危機”是哈貝馬斯政治合法性理論的邏輯起點，“認同”則是其理論的落腳點。現代政治合法性論證的第一要義就是民眾的認同原則，政治合法性首先要通過民眾對政權的認同和擁護程度表現出來。哈貝馬斯危機理論不僅為我們揭示了經濟、政治與社會文化系統(tǒng)的相互關聯，揭示了系統(tǒng)控制與社會規(guī)范的內在張力;同時，他對于合法化危機實質的剖析，也為危機的消除指明了方向:只有通過交往理性的重構，才能建立起有效的社會規(guī)范價值體系，從而消除合法化危機。
哈貝馬斯危機理論對于我國現階段經濟文化建設的重要啟示
哈貝馬斯危機理論不斷從經濟系統(tǒng)轉換到政治文化系統(tǒng)，并且試圖在作為上層建筑的意識形態(tài)領域探求資本主義社會危機的實質與解決途徑，實質上是否定了經濟基礎與上層建筑的辯證關系，因此也注定了這一理論的烏托邦命運。然而，哈貝馬斯危機理論不僅以社會系統(tǒng)角度為我們揭示了經濟、政治與社會文化系統(tǒng)的相互關聯，同時也揭示了系統(tǒng)控制與社會規(guī)范的內在張力。特別是哈貝馬斯對于社會危機的根源，合法性危機的實質，以及國家行政行為對經濟文化系統(tǒng)的干預等方面的剖析與闡釋，對于我國現階段經濟體制改革與加強文化建設都有著重要的參考價值與啟示意義。
中圖分類號：F83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23198（2012）14009802
高等院校負債融資所帶來的風險問題是一個新興的課題。負債融資在為高等學校帶來快速發(fā)展的同時，同時也給其帶來了巨大的財政風險。負債會提高高等學校籌集資金的成本和整個運營成本。負債存在各種不確定因素，對高等學校教育事業(yè)發(fā)展帶來機遇的同時，也會給其帶來財務危機。
1 我國高校負債融資現狀
從2009年被確定為化解高校負債危機的重點年之后，各地政府紛紛出臺了一些舉措，使高校的還貸危機在不同程度上得到了緩和，但仍然無法從根本上消除高校負債融資的風險和危機。
1.1 銀行加大催款力度和高校無力還貸之間的矛盾突出
在1999年高校擴招辦學以來，幾乎所有高校都向銀行借過一定數額的信用貸款，而且這些貸款到2008年前后，都已經到了還貸高峰期。而受到金融危機影響最大的金融機構，此時已經將催繳高校還款列為他們走出經濟危機困境的主要途徑之一。而另一方面是，中國政府面對經濟危機的蔓延，對高校等教育方面的經費預期會明顯下降，使原本還貸壓力的高校承受了雪上加霜的窘境。
1.2 高校融資渠道變窄，融資方式單一，高校發(fā)展困境加劇
全球經濟危機爆發(fā)之后，一方面，業(yè)已形成并到期的金融信貸本息難以償還，另一方面，高校自身建設、學術科研投資、教職工福利改善等方面的開支會不斷縮小，高校發(fā)展面臨嚴重的融資困境和還貸危機。
1.3 學生學費收繳困難加劇，高校持續(xù)發(fā)展面臨致命性困境
經濟危機蔓延過程中以及經濟危機之后，經濟完全復蘇還需要一個過程，而大學生的學費支出在家庭支出中的比例普遍偏高，因此全國各地高校紛紛出現了大學生欠學費的現象，在經濟危機影響下，學費雖然作為高校發(fā)展運行中的一個重要資金來源，似乎只是杯水車薪，難以從根本上解決高校負債融資的困境和危機問題。
2 我國高校負債融資風險分析
高校負債融資風險在經濟危機之前以及經濟危機之后都一直存在，而且在經濟危機蔓延的過程中，高校負債融資的風險就會更加明顯，如果這種風險得不到有效控制，勢必影響到高等教育事業(yè)的健康快速發(fā)展。
2.1 國家政策變化的負效應
國家方針政策導向作用，既可以產生正效應，如引導和規(guī)范作用，又可以產生消極的負效應，如進一步刺激高等教育盲目膨脹發(fā)展等。其在這些評估政策的推動下，高校為了能夠在這些綜合評估中勝出，相繼走向了盲目建設與超負荷建設的發(fā)展軌道，因此就需要大量的資金作為后盾，而這些資金，幾乎都是通過銀行信貸等融資渠道獲得，因而就使大部分高校在這種政策的引導下，紛紛背上了沉重的債務包袱。
2.2 高等教育市場競爭格局的變化
從高等教育自身發(fā)展看，為了能夠在林立的高校競爭中獲得有利地位，從而建立其品牌，擴大影響力，高等院校就不得不在技術設施建設、圖書館、實驗室、體育設施等方面做出不懈的努力。而辦學規(guī)模、辦學質量與基礎設施建設之間，同時又存在相互制約的矛盾關系，因此就使高校在本來就已經捉襟見肘的資金困境中出現“拆東墻補西墻”的情形，負債壓力愈加加劇，融資渠道也會不斷萎縮，從而就會形成較大的負債融資風險。
2.3 高校發(fā)展及其管理漏洞
高校自身的發(fā)展，使其在參與市場競爭方面的能力不斷增強，尤其在自主參與競爭方面，在投資建設項目等方面，因其已經具有獨立的市場主體行為能力和權力，加上國家鼓勵高等院校提高自主辦學能力的政策背景，高校就會在有些項目的建設與發(fā)展中，片面追求盲目性與規(guī)模性，而忽視了自己實際的經濟負載能力，從而形成跟風搞建設、無限制擴大辦學規(guī)模的情形，這會無形中加重高校自身運轉的財務負擔。這些都導致高校基礎建設遲緩，負債不斷加重的局面。
3 金融危機后我國防范高校負債融資風險的應對措施
3.1 金融危機后高校自身應對負債融資風險的措施
（1）收集整理風險管理初始信息。
對高校自身而言，在做風險初始信息收集分類分析時，要主要針對這些信息做好分析與整理采集工作：國家有關社會經濟和教育事業(yè)的政策信息；經濟危機對行業(yè)經濟的影響以及經濟危機后行業(yè)經濟復蘇情況有關的信息；銀行利率變化信息；高校自身的財務能力信息，如資產負債表、資金周轉率、管理費用、其他收入信息等；高校市場競爭信息。
（2）進行風險評估與預測。
根據高?，F有的收入能力以及具體的融資周期和額度，在綜合評價自己的償還能力之后做出的科學定位與分析，可以矯正一些盲目的融資行為；分析論證高校重大建設項目的可能風險，主要分析重大項目建設所需要的資金，項目建成之后可能收回投資的周期，從而科學評價該建設工程項目是否需要通過負債融資的方式及時開展；根據高校自身的發(fā)展，結合高等教育市場競爭趨勢的變化，對是否通過負債融資經營做出合理評價，從而為其長遠發(fā)展提供重要參考；分析論證高校的財務負擔，正確分析和評價自己的償還能力。
由系統(tǒng)控制危機到社會規(guī)范危機的轉換過程
上文中我們肯定了哈貝馬斯對資本主義社會經濟危機根源的認識，盡管這一根源對于他的危機理論來說似乎無足輕重。因此，我們有必要搞清楚哈貝馬斯“危機”概念的真正內涵，也只有這樣，我們才能理解其危機理論的實質。哈貝馬斯在《合法化危機》一書開篇之處是這樣論述“危機”范疇的:“我們把危機與一種客觀力量的概念聯系起來，這種客觀力量剝奪了一個主體的某些正?？刂颇芰?。我們把一個過程說成是危機，這樣也就賦予了該過程一種規(guī)范意義:危機的克服意味著陷入危機的主體獲得解放?！?/p>
可見，哈貝馬斯一開始就是從控制與規(guī)范之間關系開始構建其危機理論的。哈貝馬斯首先介紹了社會科學范疇的系統(tǒng)論危機概念，從這一角度講，危機就是系統(tǒng)整合的持續(xù)失調。但哈貝馬斯認為，只有系統(tǒng)控制危機使社會整合岌岌可危時，也就是社會規(guī)范結構的共識基礎受到破壞時，才會形成社會危機。因此，哈貝馬斯強調:“一種適當的社會科學危機概念應該能夠把握住系統(tǒng)整合(Systemintegration)與社會整合(Sozialinte-gration)的關系?！睘榇?，哈貝馬斯引進了“生活世界”這一范疇，并將生活世界與系統(tǒng)這兩個范式聯系起來。哈貝馬斯認為，生活世界蘊含著一個社會的規(guī)范與價值，生活世界規(guī)范結構的正常運行，服務于社會整合，又依賴于社會認同;而系統(tǒng)僅僅關注于社會系統(tǒng)自身的控制機制與原則。因此，“危機分析要求一個能夠把握住規(guī)范結構與控制問題之間關系的分析層面?！?/p>
在此基礎上，哈貝馬斯得出這樣的結論:社會危機就是控制機制對社會規(guī)范結構的破壞，就是系統(tǒng)對“生活世界的殖民化”。下面讓我們結合晚期資本主義社會現實，看看系統(tǒng)控制危機如何轉換成社會規(guī)范危機，也就是哈貝馬斯晚期資本主義危機理論的具體內容。哈貝馬斯認為，自由資本主義社會的組織原則不是政治性的階級統(tǒng)治，而是經濟系統(tǒng)內部的雇傭勞動與資本的關系，經濟系統(tǒng)同時承擔著系統(tǒng)整合與社會整合的雙重功能，由此而導致的經濟危機屬于純粹意義上的系統(tǒng)危機。在晚期資本主義社會，經濟系統(tǒng)依然有其自身的組織原則，政治系統(tǒng)為避免經濟系統(tǒng)的功能失調，用整體計劃調節(jié)經濟過程，在一定程度上取代了市場機制。經濟系統(tǒng)內部的雇傭勞動與資本之間的結構性矛盾被轉化成經濟系統(tǒng)與政治系統(tǒng)不同組織原則、不同控制手段之間的矛盾。遺憾的是，行政行為不但不能解決經濟危機，反而會使政治系統(tǒng)自身陷入危機，經濟危機轉化成行政合理性危機。哈貝馬斯借用經濟學的“投入”與“產出”模式來分析政治系統(tǒng)危機傾向:“政治系統(tǒng)需要盡可能投入各種不同的大眾忠誠，所產出的則是由權力機構貫徹的行政決定。產出危機表現為合理性危機，即行政系統(tǒng)不能成功地協調和履行從經濟系統(tǒng)那里獲得的控制命令。投入危機則表現為合法性危機，即合法性系統(tǒng)無法在貫徹來自經濟系統(tǒng)的控制命令時把大眾忠誠維持在必要的水平上?！?/p>
因此，“合理性危機是一種轉嫁的危機，與經濟危機一樣，合理性危機把為非普遍利益而進行的社會化生產的矛盾表現為控制命令之間的矛盾?！惫愸R斯闡述了行政合理性危機產生的原因:一方面，是行政計劃與生產資料私人占有之間的矛盾，其根源還是在于經濟系統(tǒng)自身的“為非普遍利益而進行的社會化生產”的結構性矛盾，簡單的說，就是國家行政手段無法解決社會化大生產與生產資料私人占有之間的矛盾;另一方面，“由于國家彌補自我封閉的經濟系統(tǒng)的弱點，承擔起協助市場的任務，因此，國家控制手段的邏輯就迫使國家不得不允許越來越多的外部因素進入系統(tǒng)?！?/p>
行政行為一旦介入經濟危機，就必須承擔相應的責任，對經濟系統(tǒng)的訴求馬上轉移到政治系統(tǒng)上。哈貝馬斯還進一步指出，行政合理性危機會通過國家機器的瓦解的方式取消其合法性。合法性喪失，意味著國家行政行為無法維系原有的合法性規(guī)范。如果說行政合理性危機指的是政府干預經濟行為缺乏理性，行政行為無法滿足經濟系統(tǒng)的控制指令的要求。那么合法性危機則是指，行政行為在干預經濟危機時所作的各種控制命令即便有效，也破壞了原有社會文化領域的規(guī)范結構。社會文化系統(tǒng)產生所謂的“動機危機”，無法再提供滿足合法性需求的意識形態(tài)和規(guī)范價值體系，社會主流價值與制度受到質疑，大眾忠誠喪失。由此，我們可以看到由系統(tǒng)控制到社會規(guī)范這一危機的轉換過程。哈貝馬斯從經濟系統(tǒng)的控制原則入手，但其理論落腳點卻是社會文化領域的規(guī)范結構。也就是說，哈貝馬斯危機理論的核心是合法化危機，而合法化危機的實質是社會認同危機。
合法性危機的實質是社會認同危機
哈貝馬斯危機理論重點不在于經濟危機，他更無意于探討經濟危機背后的社會結構性矛盾。他認為經濟危機已不再是資本主義社會的主要危機，合法性危機成為當代資本主義社會的最主要的危機形式，而合法性危機的實質是社會認同危機。在哈貝馬斯這里。社會危機從經濟系統(tǒng)轉換到政治文化系統(tǒng)，由經濟基礎轉移到上層建筑與意識形態(tài)領域。哈貝馬斯認為，合法性危機意味著，行政行為在應對經濟危機時，無法確立或維持必要的合法性規(guī)范結構，無法從社會文化系統(tǒng)汲取行政行為正當性的資源，無法對行政合理性進行論證。如果國家無法對其行政行為的正當性做出論證，則必然會陷入合法化機之中。合理性危機并不必然導致合法性危機，而合法性危機卻肇始于行政合理性危機，是合理性危機通過社會文化系統(tǒng)的轉換，是系統(tǒng)整合危機向社會整合危機的轉換。“各種危機傾向只有通過社會文化系統(tǒng)才能爆發(fā)出來，原因在于一個社會的社會整合依賴于這一系統(tǒng)的產出:直接依賴的是社會文化系統(tǒng)以合法化形式給政治系統(tǒng)提供動機，間接依賴的是社會文化系統(tǒng)向教育和就業(yè)系統(tǒng)輸送勞動動機?！?/p>
社會文化系統(tǒng)自身的危機表現為動機危機，哈貝馬斯指出，晚期資本主義社會一系列的公民私人性與家庭職業(yè)私人性原則是最重要的動機模式，對政治系統(tǒng)與經濟起著重要的維護作用。正是這兩個模式遭到系統(tǒng)的破壞，形成動機危機，進而影響社會系統(tǒng)整合。也就是說，社會文化系統(tǒng)與社會整合密切相關，對社會整合起著決定性作用。從系統(tǒng)與生活世界的之間關系的角度看，生活世界受制于經濟系統(tǒng)和政治系統(tǒng)，即受到金錢和權力這兩種手段的控制。晚期資本主義社會正是各種社會系統(tǒng)以不同的機制和原則破壞了生活世界的規(guī)范結構，社會文化系統(tǒng)產出失調，規(guī)范結構無法為控制手段提供合法性依據，造成合法性危機以及系統(tǒng)對“生活世界殖民化?！?/p>
哈貝馬斯同時指出，合法性危機必須追溯到對合法性的需求，合法性需求的增加是因為政治系統(tǒng)意義儲備變得越來越貧乏。因此，哈貝馬斯認為，“不能隨時用來滿足行政系統(tǒng)需求的僵化的社會文化系統(tǒng)是加劇合法化困境并導致合法化危機的唯一原因……決定合法化危機的必然是一種動機危機，即國家、教育系統(tǒng)和就業(yè)系統(tǒng)所需要的動機和社會文化系統(tǒng)所能提供的動機之間所存在的差異?！币虼?，“合法性危機是一種直接的認同危機(Identitatskrise)。它不是由于系統(tǒng)整合受到威脅而產生的，而是由于下列事實造成的，即履行政府計劃的各項任務使失去政治意義的公共領域的結構受到懷疑，從而使確保生產資料私人占有的形式民主受到質疑?！?/p>
在哈貝馬斯合法性理論的范疇中，“認同”或者說“承認”扮演著一個至關重要的角色?！拔C”是哈貝馬斯政治合法性理論的邏輯起點，“認同”則是其理論的落腳點?，F代政治合法性論證的第一要義就是民眾的認同原則，政治合法性首先要通過民眾對政權的認同和擁護程度表現出來。哈貝馬斯危機理論不僅為我們揭示了經濟、政治與社會文化系統(tǒng)的相互關聯，揭示了系統(tǒng)控制與社會規(guī)范的內在張力;同時，他對于合法化危機實質的剖析，也為危機的消除指明了方向:只有通過交往理性的重構，才能建立起有效的社會規(guī)范價值體系，從而消除合法化危機。
哈貝馬斯危機理論對于我國現階段經濟文化建設的重要啟示
哈貝馬斯危機理論不斷從經濟系統(tǒng)轉換到政治文化系統(tǒng)，并且試圖在作為上層建筑的意識形態(tài)領域探求資本主義社會危機的實質與解決途徑，實質上是否定了經濟基礎與上層建筑的辯證關系，因此也注定了這一理論的烏托邦命運。然而，哈貝馬斯危機理論不僅以社會系統(tǒng)角度為我們揭示了經濟、政治與社會文化系統(tǒng)的相互關聯，同時也揭示了系統(tǒng)控制與社會規(guī)范的內在張力。特別是哈貝馬斯對于社會危機的根源，合法性危機的實質，以及國家行政行為對經濟文化系統(tǒng)的干預等方面的剖析與闡釋，對于我國現階段經濟體制改革與加強文化建設都有著重要的參考價值與啟示意義。
(1)深化經濟改革，避免產生危機的結構性矛盾
改革開放三十多年來，我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建設取得了舉世矚目的成績，價值規(guī)律在市場資源配置方面起了基礎性作用。但近些年來，我國經濟體制改革遠遠落后于經濟的發(fā)展，經濟領域矛盾不斷積累。一方面，經濟體制改革與行政體制改革相對滯后?！案母餃蟮闹饕憩F是，政府支配的資源過多，過分主導資源配置，政企不分、政資不分、政事不分問題未解決，抑制了市場優(yōu)化資源配置功能的發(fā)揮。一句話，政府與市場的關系沒有理順?！惫愸R斯在批判晚期資本主義的時候指出，“如果在晚期資本主義社會中還繼續(xù)存在著經濟危機傾向，這就表明，國家干預資本運作過程的行為和交換過程一樣，也服從于自發(fā)的經濟規(guī)律?！?/p>
上文中所提到的行政合理化危機，簡單地說，就是政府行為未能成功地協調和履行從經濟系統(tǒng)那里獲得的控制命令。我國目前體制改革的關鍵就在于使政府能夠更好地、更理性地為經濟和市場服務，這也是轉型期我國完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的核心任務。在哈貝馬斯看來，經濟系統(tǒng)的危機具有自發(fā)性，具有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周期性規(guī)律。而國家行政行為對經濟危機的干預，使危機從經濟領域轉移到政治領域和社會文化領域。我國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面臨著同樣的風險與挑戰(zhàn)，因此，我們必須繼續(xù)深化經濟體制改革和進行行政體制改革，改革的目的是實現發(fā)展與保持穩(wěn)定，但不能以發(fā)展與穩(wěn)定為托詞而拒絕深化改革，這樣只會削弱進一步發(fā)展的動力，更有可能增加不穩(wěn)定的因素。行政理念的轉變與行政能力的提高是一個漸進的過程，但只有通過深化改革，才能不斷轉變政府職能，規(guī)范政府行為，有效防止政府行為對經濟的過當干預。否則，政府的干預行為不僅不能解決經濟系統(tǒng)自身存在的問題，而且使經濟的問題誘發(fā)政治的問題，造成社會民眾對國家政策、政府行為甚至于體制制度的強烈不滿，并進而引發(fā)哈貝馬斯所謂的“行政合理性危機”與“政治合法性危機”。
另一方面，經濟系統(tǒng)危機根源于其系統(tǒng)內部的雇傭勞動與資本之間結構性矛盾，而當前我國經濟領域的生產要素的結構性矛盾日益明顯，例如勞動力的結構性短缺與失業(yè)問題，市場投資過熱與購買力低下問題等同時存在。生產要素結構性的矛盾不僅會導致生產的不平衡性與經濟滯脹，同時不可避免地導致分配不公以及貧富差距過大。經濟領域結構性矛盾越積累越嚴重，只有靠改革而不是一味的發(fā)展才能解決。只有理順各種所有制形式之間以及社會各系統(tǒng)之間關系，不斷調整與完善經濟結構才能實現經濟的良性發(fā)展。
我們必須清醒地認識到，既得利益的阻撓與反對，使深層次改革舉步維艱，各種危機傾向在一定程度上并存。因此，我們必須樹立正確的危機意識，解放思想，事實求是，既要堅持公有制經濟的主體地位不動搖，積極探索高效的公有制實現形式，為實現社會的公平正義提供物質保障;同時又要鼓勵多種經濟形式共同發(fā)展，不斷探索勞動與資本有效的結合方式。一句話，只有在不斷深化改革的過程中，各種結構性矛盾以及所引發(fā)的一系列危機才能得到緩解與避免。
(2)加強文化建設，增強核心價值體系的凝聚力
哈貝馬斯為我們揭示了社會各系統(tǒng)之間的危機轉換過程，并指出合法性危機的實質是認同危機。合法性危機雖然與行政合理性危機同屬于政治危機傾向，但合法性危機并不是系統(tǒng)整合的危機，而是社會整合的危機。社會文化系統(tǒng)遭到破壞，社會規(guī)范價值體系遭到質疑，嚴重威脅整個社會的穩(wěn)定與發(fā)展。哈貝馬斯批評了晚期資本主義國家行政行為對公共輿論的操縱，“政治系統(tǒng)承擔起規(guī)劃意識形態(tài)的任務……文化系統(tǒng)特別能抵制行政控制:意義從來都不是用行政手段創(chuàng)造出來的。對符號進行商業(yè)生產和行政計劃，會消耗掉虛擬的有效性規(guī)范力量。獲取合法化的‘方式’一旦被看穿，對合法化的追求就會不戰(zhàn)自敗?！?/p>
認同是意義的來源，但現代文化產業(yè)與意識形態(tài)不但不能滿足意義生產的需要，而且還會消耗原本就有限的意義資源和價值資源。行政行為對社會文化系統(tǒng)意義生產的介入，不可避免地滲透著一種特殊的政治利益，利益導向取代了共同價值取向，傳統(tǒng)的意義資源和價值認同就會喪失。哈貝馬斯上述之見解固然有失偏頗，也誠然為我國文化建設提供了借鑒。直到近些年來，我們才意識到文化建設所面臨問題的嚴重性———目前整個文化確實導致了認同出現了危機。我國現在面臨著一種“文化失衡”現象:傳統(tǒng)的價值觀念與社會規(guī)范，在功利主義、拜金主義的沖擊下，已經無法為社會發(fā)展提供必要道德規(guī)范與價值支撐，由此而產生的社會焦慮心理直接影響社會價值的認同與政治合法性的認同。這既是多年來只重經濟發(fā)展造成的必然結果，同時也與我們過去文化建設過分強調意識形態(tài)密切相關。
黨的十七屆六中全會提出建設文化強國，實現文化事業(yè)的大發(fā)展、大繁榮，同時強調，要加快推進文化體制改革，構建有利于文化繁榮發(fā)展的體制機制。一方面，我們必須用社會主義核心價值體系引領社會思潮，在全黨全社會形成統(tǒng)一指導思想、共同理想信念、強大精神力量和基本道德規(guī)范，以此來應對認同危機與合法化危機可能帶來的挑戰(zhàn);另一方面，我們也應該認識到，必須規(guī)范政府在文化建設中的作用發(fā)揮，在文化建設中，政府要扮演好自己的角色，既不能越位也不要缺位。
中圖分類號:F830.59 文獻標識碼:A
一、投資品的定義
投資品是指購買后不需要追加新的使用價值,也不需要附加新價值,即可擇機出售獲利(也可能虧損)的商品。
投資品包括兩種類型:一是純投資品。這類投資品沒有使用功能,只有投資功能,如:股票(或股權)、期貨、金融衍生產品等。本文把純投資品之外的商品稱為“使用品”。二是復合投資品。這類投資品既有使用功能,也有投資功能,如房地產、金銀首飾、收藏品、普洱茶等。
投資品有廣義與狹義之分,上述定義屬于狹義的投資品,廣義的投資品既包括狹義的投資品,也包括生產資料。本文只研究狹義投資品一方面是為了避免概念的含混和交叉,另一方面是狹義投資品對經濟危機具有誘發(fā)和加劇作用。
與廣義和狹義投資品相對應,“投資”也有廣義和狹義之分,本文所指的投資是與狹義投資品相對應的狹義投資。
另外,如果把本文定義的“投資品”用另一概念“投機品”替代,對本文的論證和結論沒有影響。按照習慣,“投機”一般代表負面作用,“投資”一般代表正面作用。但是,投資與投機沒有明顯的界線,本文后面會證明投資的負面作用也很強。實踐中,利益相關者經常以“我們是在進行投資,而不是投機”來逃避責任,政府也經常以“鼓勵投資而不是鼓勵投機”來逃避責任。為了堵住他們逃避責任的借口,讓人們更清楚地認識投資的負面作用也很強,本文沒有使用“投機品”概念,而是使用“投資品”概念。
二、有關經濟危機成因與誘因的文獻述評
馬克思在《資本論》中得出的結論是:經濟危機的本質是生產過剩,生產過剩是由于群眾有支付能力的購買力(有效需求)不足造成的;群眾購買力不足的原因是資本收入與勞動收入的兩極分化。馬克思也指出,貨幣的流通手段職能使商品買與賣分離提供了經濟危機的可能性,貨幣的支付手段職能形成了蘊含危機的債務鏈條[1]。這可理解為,貨幣的流通手段和支付手段是馬克思當年經濟危機的內在誘因。
凱恩斯也認為有效需求不足是形成經濟危機的關鍵環(huán)節(jié),但對其提出的有效需求不足的原因與馬克思的看法截然不同。凱恩斯認為,有效需求不足原因有三個:消費傾向、資本未來收益預期、對貨幣的靈活偏好[2]。這都屬于心理因素。凱恩斯的最大貢獻并不在于經濟危機成因的分析,而在于提出了通過擴大財政支出來擺脫危機的論點,該論點被多數國家所采用。
20世紀70年代初,新古典宏觀經濟學建立了貨幣經濟周期理論和實際經濟周期理論,否認政府政策對經濟危機的有效性,反對政府干預,這在相當程度上動搖了凱恩斯的經濟危機理論。但是,新古典宏觀經濟學自身也有重大缺陷[3]。
2007年美國次貸危機引發(fā)2008年全球金融危機并進一步引發(fā)全球經濟危機后,人們對房地產危機的成因及其對經濟危機的誘發(fā)作用也有很多研究。吳宣恭認為次貸危機引發(fā)經濟危機的根本原因是美國用擴大信貸的方式緩解生產過剩與需求不足的矛盾[4]。李石凱認為根本原因是儲蓄率過低[5](有人認為是超前消費、消費率過高,與此類似)。也有不少專家學者認為次貸引發(fā)金融與經濟危機的原因包括金融創(chuàng)新過度、金融全球化、金融監(jiān)管不力、流動性過剩、低估金融風險等[6]。
馬克思得出的經濟危機本質和成因對當代經濟危機仍然適用。當然,經濟形態(tài)和經濟體制復雜化、多樣化,也使當代經濟危機與馬克思當年的古典經濟危機有所不同。在當代經濟中,金融危機對經濟危機誘發(fā)作用更明顯、更強烈、更普遍,房地產對金融危機的誘發(fā)作用更明顯、更強烈、更普遍。
三、投資品無均衡價格定律及其推論
經濟學基本原理表明,一般商品(稱為使用品)的供給曲線單調遞減、需求曲線單調遞增,在市場規(guī)律的作用下可以實現單一的均衡價格P0。
投資品的供給與需求曲線在有些階段與使用品相似,因為在投資品市場,“逢低買入、逢高減倉”是重要的買賣依據之一。但也有一些階段與使用品相反,因為“買漲不買跌”、“追漲殺跌”也是投資品買賣的依據之一。在這種買賣依據作用的階段,當投資品價格上漲時,買入意愿更加強烈,賣出意愿減弱,即對投資品的需求增加、供給減少;當投資品價格下跌時,買入意愿減弱,賣出意愿增強,即對投資品的需求減少、供給增加。投資品在這一階段的供給與需求曲線變化方向與使用品的供給與需求曲線正好相反。投資品供給與需求曲線的階段性反向變化使投資品價格既有可能在偏高的價格暫時均衡,也有可能在偏低的價格暫時均衡,還有可能在中間段形成暫時均衡?？梢哉f,投資品沒有均衡價格或者說有多個暫時均衡價格P0,P1,P2等(見圖1)。這一規(guī)律稱為“投資品無均衡價格定律”。
圖1 投資品的供給與需求曲線
投資品無均衡價格定律是一個普遍規(guī)律,既可以從理論上邏輯演繹推理得出,也可以從大量實踐中歸納推理得出。根據這一定律,結合經濟活動,可以得出四個推論:
推論一:不論是純投資品還是復合投資品,價格都會在多個暫時均衡價格之間往返運動,這使投資品價格必然會出現“漲過頭、跌過頭”。換言之,投資品價格“漲過頭、跌過頭”是投資品的基本特性之一,也是正常的、合理的。
推論二:投資品價格在向“漲過頭”演變過程中,獲得盈利的投資者數量增加、盈利總量增加,形成“財富效應”,這不僅會鼓舞投資者購買更多的投資品(促使“漲過頭”的最終實現),而且也會鼓舞投資者購買或消費更多的非投資品。這意味著投資品價格“漲過頭”必然會間接誘發(fā)非投資品需求的過度膨脹,誘發(fā)非投資品行業(yè)的“過熱”。
推論三:復合投資品向“漲過頭”演變的過程,本身就是使用品(因為復合投資品也是使用品)需求過度膨脹的過程,這必然會直接誘發(fā)上游產業(yè)需求的“過熱”。例如,房地產價格向“漲過頭”演變中,需求不斷增加,直接誘發(fā)建材、鋼鐵等產業(yè)的“過熱”。
推論四:推論二、推論三都表明,投資品向“漲過頭”演變過程會誘發(fā)多行業(yè)經濟“過熱”,同理,投資品價格向“跌過頭”的演變,會誘發(fā)多行業(yè)經濟“過冷”,而經濟形勢由“過熱”向“過冷”過渡的過程就是經濟危機?？梢?投資品對經濟危機具有誘發(fā)作用。如果投資品的規(guī)模和范圍如果非常小,對經濟危機的誘發(fā)作用并不明顯,但是,當投資品規(guī)模和范圍達到一定程度,必然會明顯誘發(fā)經濟危機,并加劇經濟危機程度。
從現實中的產業(yè)危機來看,無論是金融危機、房地產危機,還是網絡股泡沫、普洱茶過度投機,共同的內在誘因都是投資品價格“漲過頭、跌過頭”特性。
在當代經濟中,由金融危機引發(fā)經濟危機的次數最多、規(guī)模最大,這是因為金融業(yè)中的純投資品數量最多、規(guī)模最大。另外,房地產之所以成為引發(fā)當代金融危機的最重要誘因,這是因為房地產現已成為交易規(guī)模最大、參與人數最多的復合投資品,而且房地產是金融機構最歡迎的抵押品,因而成為復合投資品中與金融業(yè)結合程度最高的品種。
四、投資品雙重性、投資者雙重性及其后果
投資品對社會經濟體系的作用
具有雙重性,即正面和負面兩種作用。正面作用也稱為良或天使屬性,負面作用也稱為惡或魔鬼屬性。投資品的雙重性可以通俗地稱為投資品“一半是天使,一半是魔鬼”。以典型的投資品股票為例,它具有優(yōu)化資源配置、減少交易成本、發(fā)現均衡價格等多種良,但也同時具有助長賭博和不勞而獲、誘使市場操縱和財務報表作假、加劇貧富分化、泡沫破滅后誘發(fā)經濟危機等惡。 投資者在買賣投資品時也具有雙重性,即有時是理性的,有時是非理性的。這似乎違背經濟學“理性人”基本假設,實際上沒有違背經濟學基本假設,而是經濟學中普遍存在的一般性與特殊性共生現象。投資品是一種特殊的商品,其特殊性體現在兩個方面:一是投資品的供需曲線有些階段與使用品相似,有些階段與使用品相反;二是經濟主體(人)在買賣使用品時符合理性人假設,但在買賣投資品時,有時是理性的,有時是非理性的。即使是同一個人,在買賣使用品時是理性的,但在買賣投資品時則是理性與非理性都會出現。
投資者與投資品結合形成了投資活動,形成了投資品行業(yè)。投資品雙重性與投資者雙重性的結合不僅沒有減少投資品的負面作用,反而使投資活動的負面作用強化。以股票為例,投資品雙重性與投資者雙重性的結合會出現4種結果(見圖2)。其中第一種結果正面的,其余三種全是負面結果,第四種結果負面作用最強烈。從這四種結果的比較可以看得出來,投資活動的負面作用比正面作用在種類上和程度上都更強,這可通俗地稱為投資活動“少半是天使,多半是魔鬼”。
投
資
者 理
性 第二種結果
1.追漲殺跌,導致漲過頭或跌過頭
2.實業(yè)經營太辛苦,轉向資本運作和炒股
3.合法操縱股票價格 第一種結果
1.優(yōu)化資源配置
2.減少交易成本
3.發(fā)現均衡價格,促進價格實現均衡
非
理
性 第四種結果
1.像賭場的賭博,助長不勞而獲的心理和行為
2.誘使非法操縱和報表作假
3.加劇貧富分化
4.泡沫破滅誘發(fā)經濟危機 第三種結果
1.虧錢罵政府、企業(yè)或股評,賺錢則歸功于自己
2.放棄原來職業(yè),專職炒股
3.鞭打快牛(企業(yè)),為了上市擴張過快,留下隱患
惡 良
投資品
圖2 投資品雙重性與投資者雙重性的結合
五、投資品的規(guī)模膨脹與范圍滲透
資本的存在和擴張是資本主義產生和發(fā)展的前提和基礎，它存在的唯一理由就是為了增值，為了實現增值不折手段是資本殘忍和血腥的具體表現，同時也構成了資本運動的全部和原始的動力。從資本主義誕生到今天走過了近五百年的時間，五百年來，資本主義從無到有，從弱到強，經過了原始積累、自由競爭，壟斷、國家壟斷的歷史過程，伴隨著這一過程，資本主義勢力稱雄世界，資本主義集團內部通過激烈的競爭，不斷分化和組合，形成了規(guī)模宏大、實力雄厚的金融、能源、礦產、糧食世界性壟斷集團，在與資本主義國家政權的長期博弈中，最終獲勝，獲得了貨幣發(fā)行權，資本主義步入國家壟斷階段，國際資本應運而生，資本主義政權最終成為國際資本的附庸，國際資本通過手中掌握的海量資本，完成了對世界經濟的全方位掌控，其實現增值的手段變得隨心所欲，花樣翻新，不斷通過制造經濟波動，劫掠世界財富。
二次世界大戰(zhàn)以來世界性的經濟波動從來就沒有停止過，近年來發(fā)生的頻率有不斷上升的趨勢，雖然導致經濟波動的原因不盡相同，但是，結局卻具有驚人的相似性，值得我們認真地分析和研究。隨著資本主義的發(fā)展，特別是進入資本主義的高級階段——國家壟斷資本主義，資本的形態(tài)也在發(fā)生著深刻的變化的同時，其實現增值的方式也發(fā)生了根本的變化。資本已經對通過傳統(tǒng)手段掠奪財富，實現增值變得失去了耐心，而是利用手中掌握的海量資本頻繁攪動世界經濟，實現一夜暴富，瘋狂地掠奪世界財富，掠奪的手段變得更加隱蔽和富于欺騙性。
二戰(zhàn)后在頻繁發(fā)生的石油危機、金融危機、糧食危機、局部戰(zhàn)爭危機的背后我們總能看到資本的影子，資本在這些危機的背后鬼魅魍魎，若隱若現，事實上我們應該知道：它___一國際資本才是這些危機的真正罪魁禍首!但哭得最傷心的卻往往是最大的贏家，每次經濟危機的最大受益者恰恰就是它，如果我們能夠認識到危機的根本原因，也許能加深對危機的認識和把握，在未來的經濟運行中防微杜漸，減少損失。
二金融危機成為世界經濟波動常態(tài)
金融經濟國際化早在70年代就已露端倪，80年代進一步發(fā)展，到了90年代演化成席卷全球的大趨勢。盡管幾次金融風暴的沖擊使金融經濟國際化受到異議，但是，隨著經濟壘球化和經濟一體化的迅猛發(fā)展，金融經濟國際化是世界經濟發(fā)展的必然結果已成共識。金融國際化使得國際資本輕而易舉敲開了世界各個國家的大門，表面上表現為壘球經濟一體化以及生產要素在世界范圍內的合理高效流動，但本質上我們可以看到金融的國際化進一步加深了國際資本對世界經濟的全方位控制，為國際資本攪動世界經濟創(chuàng)造了條件和機會，國際資本只是在等待的合適的時機和機會來制造增值的機會?；趪H資本在世界經濟中的絕對控制地位，技術壟斷、資源壟斷、規(guī)則壟斷、金融國家化使得國際資本如虎添翼，金融危機成為世界經濟中的經常發(fā)生的現象，金融危機的常態(tài)化使得世界經濟陷入經靜性的波動中。
三次貸危機引發(fā)全球性經濟危機
作為中國社會經濟環(huán)境的一部分，中國的傳媒領域肯定會受到經濟危機的重大沖擊。這是毫無疑問的。沖擊突出表現在媒體廣告收入的波動與下滑。由于受經濟危機的影響，一些企業(yè)在經營和銷售上出現困難，進而引起消費需求和消費信心的下降，反過來又帶動更多的企業(yè)陷入這一惡性循環(huán)。對媒體廣告經營的沖擊在2008年下半年已經逐漸體現出來，在2008年底更加明顯。一些企業(yè)由于實際經營困難或者對市場信心不夠，壓縮減少媒體廣告投放費用。根據CTR的研究，對于傳媒業(yè)整體來講，商業(yè)、化妝品/浴室用品、食品、藥品、飲料、房地產、娛樂休閑、汽車、通訊等產業(yè)是最重要的廣告資源。這9個行業(yè)中的前4個的廣告集中度達到50%，而這9個行業(yè)的集中度則高達80%。因此，這些行業(yè)的景氣與否對傳媒廣告的影響更大、更直接。目前，汽車、房地產、通訊等行業(yè)的廣告投放都出現放緩的趨勢，商業(yè)等行業(yè)的廣告投放也都更加謹慎。在經濟緊縮的環(huán)境中，企業(yè)在廣告投放方面總量會減少，同時，對媒體廣告效果的要求更苛刻，而一些企業(yè)甚至會利用媒體經營的壓力進一步壓低媒體的廣告價格。這些變化致使2009年中國媒體發(fā)展的經濟環(huán)境越來越惡化。
2009年，中國傳媒所面對的將是淘汰式的競爭。一些媒體在競爭中將會越來越被動，處于生存的邊緣甚至出局。這些可能出局的媒體，有的是在經營上出現了重大失誤，有的原本就處在邊緣化的境地當中，大多都屬于經營不善的媒體。這類媒體在經濟環(huán)境良好的時候，由于企業(yè)廣告的投放每年都會增加，所以也隨之增長，當企業(yè)壓縮廣告投放、精打細算的時候，首先減少甚至停止的就是在這類媒體的廣告。可以說，這一慘烈的競爭環(huán)境是中國當代傳媒業(yè)發(fā)展的過程中所從未經歷過的。
困境：影響中國傳媒業(yè)發(fā)展的內因
雖然經濟危機對2009年中國傳媒業(yè)的發(fā)展將產生巨大的沖擊和影響，但這種影響只是階段性的，所帶來的只是陣痛，而不會破壞和阻礙傳媒業(yè)的整體發(fā)展進程。
影響中國媒體發(fā)展的根本因素，實際上一直是兩個方面。
結構性問題：中國媒體的結構性問題主要是行政化的結構與市場化的競爭之間的矛盾問題。媒體的數量和格局是按照行政需要設置的，比如四級辦電視，形成了全世界最多的電視頻道。這樣的格局，應該由政府行政撥款，但目前的情況是，媒體身處行政化的格局之中，卻要進行市場化的競爭。這種競爭很難是良性的，缺乏市場退出機制，沒有優(yōu)勝劣汰。加上許多政策限制，如限制跨區(qū)域跨媒體經營，以及由此導致的各級媒體管理者和經營者的觀念上的束縛，形成了中國媒體發(fā)展的“透明的天花板”。長期以來，媒體的發(fā)展主要是通過在經營層面的創(chuàng)新實現的，以及中國市場的發(fā)展拉動增長的。而目前媒體競爭越來越激烈，同類媒體競爭趨于同質化。經營層面的創(chuàng)新已經招數用盡，原有框架內的媒體的發(fā)展動力逐漸耗盡。尤其對傳統(tǒng)媒體來說，行政結構與市場競爭之間的矛盾已經白熱化，越來越成為媒體發(fā)展的瓶頸。
轉型期問題：互聯網成為主流媒體，這一根本性的變化是2008年撼動媒體格局基礎的一件大事。2008年7月，根據CNNIC的統(tǒng)計，中國網民規(guī)模已經超過美國，成為全球網民最多的國家，互聯網的滲透率已經達到19%。而且互聯網的影響力不斷提升，有10%的中國人認為生活中離不開互聯網。2009年1月，中國的互聯網網民已達到3億，滲透率達到接近25%。目前，互聯網正迅速地向農村擴散，向更多的人群擴散。以互聯網為代表的新型傳播形態(tài)已經成為傳播中的主角，對傳統(tǒng)媒體造成了巨大的沖擊，傳統(tǒng)媒體面臨轉型的嚴重壓力。傳播格局會因互聯網的沖擊發(fā)生徹底改變，媒體的經營模式也會隨之調整。中國的傳媒產業(yè)如何適應新的數字傳播環(huán)境，探討媒體經營和傳媒產業(yè)模式，是時代對中國的傳媒業(yè)提出的巨大挑戰(zhàn)。
同結構性問題和轉型期問題相比，經濟危機只是產生暫時影響的階段性問題。結構性問題和轉型期問題是影響和制約未來中國傳媒產業(yè)發(fā)展的根本因素，經濟危機只是激化現有矛盾的外因。
經濟危機：打破中國傳媒產業(yè)發(fā)展膠著狀態(tài)的契機
在中國傳媒業(yè)的發(fā)展過程中，存在著許多積重難返的問題，阻礙了傳媒產業(yè)的升級和轉型。經濟危機使得這些問題尖銳化，明朗化，這個非常的時期反而有助于原有矛盾的加速解決。在這個意義上，經濟危機對中國傳媒產業(yè)的未來發(fā)展是破局的開始。
結構性問題與轉型期問題已困擾中國傳媒業(yè)的發(fā)展多年，雖然越來越多的媒體和產業(yè)界人士已經認識到這些問題，并不斷推動這兩大問題的解決，但步履維艱。由于體制、機制、政策、觀念等影響，近年來中國傳媒業(yè)的發(fā)展一直處于一種膠著狀態(tài)，缺乏大力度的根本性的突破。而這些問題如果不能解決，中國的傳媒業(yè)在未來的發(fā)展將會遇到越來越大的障礙，在全球傳媒產業(yè)的競爭中將處于劣勢。
目前的經濟危機使得中國傳媒業(yè)現有的矛盾激化，可以說，這是用破局打破膠著狀態(tài)的絕好機會。
由于經濟危機的影響，一些弱勢媒體將會處于經營艱難甚至破產的狀態(tài)。尤其是地市級的媒體首當其沖。2008年，國家新聞出版總署一直在探討并推動報刊市場退出機制的建立，經濟危機對弱勢媒體的沖擊，將使得這一進程加速。另一方面，當很多媒體經營困難的時候，更為媒體之間的整合提供契機。通過市場化的整合，淡化中國媒體行政化的結構，是解決中國傳媒業(yè)結構性問題的最佳途徑。在經濟環(huán)境良好的時候，即使弱勢的媒體，要生存下來也還是較為容易的。當經濟環(huán)境惡化的時候，一些邊緣化的媒體迫于生存的壓力，會更有主動性接受強勢媒體的整合。
破局中國傳媒業(yè)的結構性問題，最關鍵的是縱向的整合，尤其是上一層級的媒體對地市級媒體的整合。這類整合雖然已有先例，比如2005年開始南方廣播影視傳媒集團對地市級電視媒體的整合嘗試，以及2008年遼沈晚報整合鐵嶺日報后改為“遼沈晚報鐵嶺版”，但難度極大，進展緩慢。當經濟危機加劇了地市級媒體的經營困境時，這類縱向整合的難度會有所降低。當然，跨區(qū)域、跨媒體的整合也會由于經濟危機而加速。普遍的經營困難，會促使更多的媒體經營者思考如何通過整合形成合力，共同應對日益殘酷的競爭環(huán)境。
無論是縱向整合，還是跨區(qū)域、跨媒體的整合，主導者都是強勢媒體。在整合的過程中，馬太效應凸顯。而通過整合，中國的傳媒業(yè)期待已久的超級媒體有可能誕生，從而推動中國的傳媒業(yè)產業(yè)不斷升級。
策略：數字化轉型幫助中國傳媒業(yè)構建現代傳播體系
互聯網、手機等新媒體的發(fā)展，徹底改變了傳播環(huán)境。經濟危機對這些新媒體的發(fā)展雖然也會帶來沖擊，但有助于去除泡沫化，推動新媒體由資本驅動向營銷驅動轉型，使得新媒體的發(fā)展更加務實，對經營模式的探索更加深入。2009年初3G牌照的發(fā)放，又會成為中國新媒體產業(yè)發(fā)展的新的動力。2008年手機上網用戶（半年內用手機上過網）達1.176億人，增幅133%。PC互聯網網民從2000萬發(fā)展到1億，整整用了6年多的時間，而移動互聯網，僅兩年就實現了從2000萬到1億的突破。2009年，互聯網用戶規(guī)模的進一步擴大，互聯網營銷模式的更加成熟和移動互聯網的發(fā)展，將會使得新媒體邁上一個更高的臺階。在經濟危機的背景下，由于互聯網營銷傳播的價格較為低廉，形式豐富，加上效果更加明顯，2009年，企業(yè)對互聯網等新媒體營銷傳播也會更加重視。許多專家預測，2009年，互聯網營銷傳播的營業(yè)額增長速度最悲觀為10%，最樂觀為30%。如果說，經濟危機使得中國的傳媒產業(yè)遭遇嚴冬，嚴冬中最溫暖的地方將是互聯網等新媒體。
面對互聯網等新媒體的挑戰(zhàn)，傳統(tǒng)的大眾媒體已經越來越感覺到壓力。如何適應數字化的傳播環(huán)境進行轉型，是傳統(tǒng)媒體的時代課題。數字化轉型，并不是簡單地建一個網站，而是要真正適應互聯網的傳播規(guī)律，把自己的價值最大化。傳統(tǒng)媒體所建立的許多媒體網站實際上是毫無價值的，甚至成為媒體的負擔。經濟危機所帶來的經營壓力將會使很多傳統(tǒng)媒體改變對數字化轉型的簡單的看法，放棄原來的思路，更深刻地思考在這個更復雜的環(huán)境中如何發(fā)展。其中一些強勢的傳統(tǒng)媒體對有價值的互聯網媒體的并購整合將是一個新的趨勢。
記 者：資本主義經濟危機具有周期性這一典型特征，在2008年金融危機后體現得并不典型，您如何看待這一情況？
何自力：傳統(tǒng)的經濟危機表現為生產相對過剩引發(fā)的經濟危機，這種經濟危機具有明顯的周期性，19世紀時大都以10年為一個周期，20世紀前半期則演變?yōu)?年左右一個周期。經濟危機的周期通常包括危機、蕭條、復蘇和繁榮四個階段，一次危機經歷四個階段后會進入一個新的危機周期，經濟危機周期性爆發(fā)遂成為資本主義經濟的典型特征。
從邏輯上講，如果經濟危機可以永遠周期性地發(fā)生，就意味著資本主義每發(fā)生一次經濟危機，都可以期待其會走出蕭條，經過復蘇而走向繁榮，資本主義經濟可以在危機與繁榮的循環(huán)交替中永遠存在下去。事實證明這個邏輯并不存在。自上世紀70年代走上去工業(yè)化軌道以來，西方資本主義經濟危機的形態(tài)逐漸發(fā)生變化，這就是生產過剩性危機演變?yōu)轭l繁爆發(fā)的金融危機，與之相伴的經濟波動和停滯失去了周期性，周期的各個階段的特征也越來越不明顯，經濟的持續(xù)停滯成為常態(tài)。西方資本主義經濟停滯呈現常態(tài)化是當代資本主義的典型特征，是資本主義生產方式發(fā)生重大轉變的重要標志。深刻認識這一轉變的表現和成因，對于深刻認識當代資本主義的本質，正確把握當代資本主義的發(fā)展趨勢，科學認識資本主義的歷史地位，具有十分重要的理論意義和重大現實意義。
西方資本主義經濟停滯常態(tài)化的主要表現
記 者：西方資本主義經濟停滯常態(tài)化主要表現在哪些方面？
何自力：進入21世紀，特別是2008年金融危機之后，資本主義經濟持續(xù)停滯成為常態(tài)，其表現如下：
去工業(yè)化導致西方國家喪失物質生產能力。產業(yè)結構從早期的制造業(yè)占居支配地位發(fā)展到高度服務化，加工制造業(yè)趨于萎縮，大部分普通消費品、日用品、工業(yè)制成品等在西方國家已不生產，消費品需求主要靠進口來滿足，外貿赤字迅速擴大，產業(yè)競爭力嚴重衰竭。
福利制度難以為繼。隨著去工業(yè)化和經濟衰退的加劇，福利保障越來越缺乏足夠的財力做支撐，福利水平呈現不斷下降的趨勢，高福利已名存實亡，勞資矛盾和沖突不斷激化，社會貧富差距不斷拉大，政治動蕩不斷加劇。
經濟過度金融化，金融危機頻發(fā)。金融自由化使經濟過度金融化，金融資本憑借對資金供給的控制而支配實體經濟成為金融寡頭，通過形形的金融衍生工具巧取豪奪，財富以驚人的速度膨脹，結果是虛擬經濟的發(fā)展與實體經濟的發(fā)展嚴重脫節(jié)，最終金融危機爆發(fā)，經濟陷入全面衰退。
服務業(yè)難以支撐經濟繁榮。制造業(yè)衰退，新興高技術產業(yè)發(fā)展緩慢，是目前西方主要資本主義國家普遍存在的問題。一國經濟的基石說到底是滿足衣、食、住、行需要的物質生產活動，孤立的服務業(yè)不可能解決衣、食、住、行問題。制造業(yè)萎縮了，服務業(yè)必然緊隨其后而萎縮，整個國家的經濟將迅速陷入衰退且不可逆轉。
政府債務負擔不斷加重，公共開支難以為繼。產業(yè)空心化和制造業(yè)衰落以及資本家逃稅行為，使政府通過增大公共開支來支持福利制度變得非常困難，被迫舉債以維持公共開支，結果債務雪球越滾越大。目前所有發(fā)達資本主義國家的政府都背負著巨額債務，在經濟持續(xù)衰退的背景下，這把達摩克利斯之劍隨時會墜下。
經濟持續(xù)下行，復蘇和新的繁榮遙遙無期。金融危機期間，西方各國政府采取了一系列措施試圖挽救遭受重創(chuàng)的經濟，但成效甚微。目前西方國家投資疲弱，消費不振，出口乏力，通貨緊縮嚴重，經濟增速低迷。
失業(yè)率居高不下。金融危機導致嚴重失業(yè)，2013年9月美國的失業(yè)率為7.2%，青少年失業(yè)率為21%，黑人失業(yè)率12.9%，西語裔為9%。目前，歐元區(qū)17國失業(yè)率為10%以上。
中產階級分化，橄欖型階級結構轉變?yōu)榻鹱炙徒Y構，階級對抗加劇。美國過去20年來的貧富收入差距明顯擴大，如今最富有的1%家庭擁有全社會近40%的財富，而底層80%的家庭只擁有全國16%的財富。隨著中產階級的沒落和在社會政治生活中平衡作用的消失，西方社會仿佛回到了財富占有極端不平等的資本主義發(fā)展的初級階段，社會階級結構重新表現為窮人和富人兩大集團的對立。
政治體制病入膏肓，政府運作效率十分低下，難以應對經濟和社會危機。西方政治哲學對政府的作用采取不信任的態(tài)度，政府僅僅被看作保護私人財產和維護國家安全的“守夜人”，否定政府對經濟活動的必要調節(jié)和干預。在實踐中，當社會出現重大經濟或社會危機需要政府出面干預時，激烈的黨派紛爭嚴重限制了政府的干預能力，致使政府缺位和難以發(fā)揮作用，任憑危機不斷惡化。美國是典型例子。
西方資本主義經濟停滯常態(tài)化具有客觀必然性
記 者：您認為，西方資本主義經濟停滯常態(tài)化的深層次原因是什么？
何自力：受幾個深層次因素的影響，工業(yè)資本主義衰落直至陷入停滯是不可阻擋的趨勢，有其必然性。
一是以私有制和雇傭勞動為基礎的基本經濟制度。西方國家的市場經濟偏重市場調節(jié)，輕視必要的政府干預，這與其實行的基本經濟制度有密切關系。西方資本主義經濟制度的核心是私有制與雇傭勞動制度，私人資本在市場經濟中占據支配地位，私人資本與雇傭勞動之間的關系具有對抗性。私人資本的本性是追求最大利潤，它構成了私人資本從事所有經濟活動的唯一動機和目標，決定了資本主義市場經濟的固有特征，即資本利益至上。在資本主義私有制條件下，私人資本最愿意接受的市場競爭秩序是自由放任和自由競爭，對任何限制和約束其謀求私人利益最大化行為的制度安排，本能地予以抵制，拒絕承擔任何以犧牲私人資本利益為代價的社會義務和責任，反對政府基于維護社會利益而對私人資本利益進行的干預和調控。
當代資本主義是生產高度社會化的社會，經濟與政治密切聯系，企業(yè)與社會高度融合，國內與國際聯為一體。但是，高度社會化的經濟與生產資料私人占有之間存在著尖銳的矛盾，使得私人利益與社會利益的矛盾具有不可調和性。例如在就業(yè)問題上，機器替代勞動與保持充分就業(yè)就是一個突出矛盾。對政府來講，為了保持社會穩(wěn)定和經濟發(fā)展，必須實現高水平的就業(yè)，而對私人資本來講，利潤最大化是唯一的追求目標，為此，私人資本在生產過程中不斷用新的技術、新的機器代替工人，以期提高勞動生產率，這樣做給資本家?guī)砹素S厚利潤，卻給社會帶來了失業(yè)人口不斷增大的問題。資產階級政府為制止失業(yè)人口不斷增大，需要對資本家用機器替代勞動的行為進行干預和限制，這必然遭到資本家的抵制。他們要么用手投票，通過選舉政治把自己的人推到國家立法機構，讓這些人維護自己的利益；要么用腳投票，將產業(yè)轉移到別的國家，最終將失業(yè)問題甩給政府。可見，只要私有制存在，私人利益與社會利益的矛盾是得不到根本解決的，由此導致社會矛盾不斷激化，經濟發(fā)展陷入停滯.
二是以權力制衡為特征的政治法律制度。西方市場經濟體制中市場力量強大而政府地位弱小，與西方的政治制度也有密切關系。在西方的三權分立制度安排中，立法是基礎，司法是保證，行政只是立法和司法的從屬和執(zhí)行機構。表面上看，社會各種利益群體都有自己的代表參與立法決策，決策過程顯示出民主性，但事實上，真正能夠影響決策的只是少數財力雄厚的利益集團，決策最終體現的是少數利益集團的意志和要求。西方政治制度中的政府是行政機構，基本職能是落實議會批準和通過的各項政策和法規(guī)。由于政府行政職能受到立法機構的嚴格制約，而立法機構又控制在少數利益集團的手中，體現少數人的意志和要求，因此，政府在本質上只是為少數利益集團服務的工具。西方的多黨制與三權分立制度相適應，主要任務是隔幾年為政府機構選擇一個掌門人，哪個政黨能夠執(zhí)掌政府權力，就看哪個政黨能夠代表大資本利益集團的意志和要求，或者看大資本利益集團支持哪個政黨，愿意為哪個政黨捐出巨額競選經費。西方國家最有勢力的利益集團既操縱議會的立法過程，又控制政府行政部門首腦的選舉，政治體制淪為利益集團的馴服工具。在西方國家的政治實踐中，私人資本利益集團占有社會資源，綁架公共權力，不允許政府過多干預和限制自己的權力。在這套制度中，不同黨派為各自代表的利益集團的私利在立法機構激烈爭斗，相互掣肘和拆臺，很難就重大經濟和社會問題達成一致，決策效率極端低下，致使作為執(zhí)行機構的政府難以有效發(fā)揮職能，很難及時應對、解決經濟社會發(fā)展中出現的重大問題和矛盾。
在資本主義誕生的那一天起，經濟波動或者稱之為經濟周期就像噩夢一樣籠罩在資本主義世界上空揮之不去，上演著一幕幕繁榮、蕭條的悲喜劇，危機－蕭條－復蘇－高漲－危機……成為資本主義發(fā)展道路上永恒不變輪回，所有周期的結局都已經寫好，生產苒生產被破壞，人民生活陷入困境，文明的進步嚴重受阻，同時帶來了資源巨大的浪費，使得資源稀缺形勢變得更加嚴峻。隨著全球化和經濟一體化的發(fā)展和深化，這種危害在世界蔓延的范圍越來越大，造成的危害成倍增加，卷入其中的國家和地區(qū)深受其害，損失巨大。
一它的根本原因
資本的存在和擴張是資本主義產生和發(fā)展的前提和基礎，它存在的唯一理由就是為了增值，為了實現增值不折手段是資本殘忍和血腥的具體表現，同時也構成了資本運動的全部和原始的動力。從資本主義誕生到今天走過了近五百年的時間，五百年來，資本主義從無到有，從弱到強，經過了原始積累、自由競爭，壟斷、國家壟斷的歷史過程，伴隨著這一過程，資本主義勢力稱雄世界，資本主義集團內部通過激烈的競爭，不斷分化和組合，形成了規(guī)模宏大、實力雄厚的金融、能源、礦產、糧食世界性壟斷集團，在與資本主義國家政權的長期博弈中，最終獲勝，獲得了貨幣發(fā)行權，資本主義步入國家壟斷階段，國際資本應運而生，資本主義政權最終成為國際資本的附庸，國際資本通過手中掌握的海量資本，完成了對世界經濟的全方位掌控，其實現增值的手段變得隨心所欲，花樣翻新，不斷通過制造經濟波動，劫掠世界財富。
二次世界大戰(zhàn)以來世界性的經濟波動從來就沒有停止過，近年來發(fā)生的頻率有不斷上升的趨勢，雖然導致經濟波動的原因不盡相同，但是，結局卻具有驚人的相似性，值得我們認真地分析和研究。隨著資本主義的發(fā)展，特別是進入資本主義的高級階段——國家壟斷資本主義，資本的形態(tài)也在發(fā)生著深刻的變化的同時，其實現增值的方式也發(fā)生了根本的變化。資本已經對通過傳統(tǒng)手段掠奪財富，實現增值變得失去了耐心，而是利用手中掌握的海量資本頻繁攪動世界經濟，實現一夜暴富，瘋狂地掠奪世界財富，掠奪的手段變得更加隱蔽和富于欺騙性二戰(zhàn)后在頻繁發(fā)生的石油危機、金融危機、糧食危機、局部戰(zhàn)爭危機的背后我們總能看到資本的影子，資本在這些危機的背后鬼魅魍魎，若隱若現，事實上我們應該知道：它___一國際資本才是這些危機的真正罪魁禍首!但哭得最傷心的卻往往是最大的贏家，每次經濟危機的最大受益者恰恰就是它，如果我們能夠認識到危機的根本原因，也許能加深對危機的認識和把握，在未來的經濟運行中防微杜漸，減少損失。
二金融危機成為世界經濟波動常態(tài)
金融經濟國際化早在70年代就已露端倪，80年代進一步發(fā)展，到了90年代演化成席卷全球的大趨勢。盡管幾次金融風暴的沖擊使金融經濟國際化受到異議，但是，隨著經濟壘球化和經濟一體化的迅猛發(fā)展，金融經濟國際化是世界經濟發(fā)展的必然結果已成共識。金融國際化使得國際資本輕而易舉敲開了世界各個國家的大門，表面上表現為壘球經濟一體化以及生產要素在世界范圍內的合理高效流動，但本質上我們可以看到金融的國際化進一步加深了國際資本對世界經濟的全方位控制，為國際資本攪動世界經濟創(chuàng)造了條件和機會，國際資本只是在等待的合適的時機和機會來制造增值的機會。基于國際資本在世界經濟中的絕對控制地位，技術壟斷、資源壟斷、規(guī)則壟斷、金融國家化使得國際資本如虎添翼，金融危機成為世界經濟中的經常發(fā)生的現象，金融危機的常態(tài)化使得世界經濟陷入經靜性的波動中。
［中圖分類號］A811［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9-5349（2011）04－0134－02
引言
西方認為，消費本來只是滿足人需要的手段，但在當代資本主義社會，消費的功能被異化了，消費有了其他的意義。一方面，它成為了人們?yōu)閯趧邮プ杂傻摹把a償”，成為人們逃避現實痛苦的“避難所”，成為人們?yōu)榱藵M足虛榮區(qū)別于他人的“炫耀品”。另一方面，統(tǒng)治者對消費進行操作和控制，使消費成為一種實施社會控制，維護其統(tǒng)治的工具。
一、資本主義社會產生消費異化的原因
（一）異化消費的產生與資本主義社會普通勞動者的勞動狀況有關
隨著科學技術的發(fā)展，勞動者的勞動強度得到了改善，但是伴隨而來的機器生產的普遍化和社會分工變得越來越細，勞動者每天與機器打交道，工作變得越來越無聊、乏味，缺乏創(chuàng)造性。因此，在勞動的過程中，人們并不能隨心所欲，獲得該有的自由與幸福。人們開始在生產相對應的消費領域尋找自由，而消費領域的最大特性就在于它的自由性。在消費領域只要有錢，人們想做什么都可以。于是勞動者認為自己獲得了滿足，而忽略了自己在這種消費過程中是否真正滿足了自我的真實需要，使得消費走上了異化。
（二）異化消費的產生與資本主義社會人們整體異化的生存狀況有關
異化在當代資本主義社會已經變?yōu)槠毡榇嬖诘默F象，不僅僅在勞動領域，經濟、政治、科技、文化等領域都不同程度地出現了異化現象，而且也不僅僅表現在工人階級，也包括資本家，所以異化已經變?yōu)橘Y本主義社會總體具有的普遍現象。人們在勞動和日常生活中無法體會自由和幸福的感覺，于是開始在帶有“虛假性”的消費領域中尋找幸福。幸福與消費劃了等號，衡量幸福的標準變成了消費，在這種異化的幸福觀的支配下，消費成為一種病態(tài)的、無度的索取與占有的異化行為。
（三）異化消費的產生與資本主義社會貧富差距有關
資本主義社會中，資本家一方面為了緩和資本主義的社會矛盾，給予工人階級同樣的購買權利，使富人和窮人可以去一樣的商場購物，一樣的消費場所消費。另一方面，富人們?yōu)榱擞兴鶇^(qū)別，開始追逐一些奢侈品，開始追逐區(qū)別于他人的優(yōu)越感。于是，消費成為了一種滿足虛榮，區(qū)別于他人的異化行為。
（四）異化消費的產生與資本主義的社會制度有關
資本主義的社會制度，建立了自由競爭、自由遷徙、商品所有者平等的王國。資本家為了獲得更多的利潤，由勞動者制造出大量的商品，而除去滿足基本需求外，資本家利用各種方式大肆宣傳，誘使勞動者購買超出其能力的商品，使得資本家獲得利潤，從而制造更多的商品。在這種制度下，商品與需求處于一個惡性循環(huán)之中，消費成為了一種惡性循環(huán)的異化行為。
（五）異化消費的產生與資產階級的政治需要有關
資產階級為了實現他們的統(tǒng)治，運用高消費來延緩社會矛盾，麻痹人們的斗志，通過社會意識形態(tài)和媒體、廣告的作用對消費進行操作和控制，使人們沉溺于消費的漩渦中，忽略了對于社會政治問題和社會制度缺陷的不滿，從而逐漸淡忘了革命，推動了異化消費的產生。
二、資本主義消費異化的后果
（一）消費異化腐蝕了人們的靈魂
人們在消費中忘記了自己本來的生活意義，只是盲目地專注于購買，喜新厭舊，用無休止地購買各種商品來滿足自己的物質需要，代替了作為人本身更有意義的精神需求，產生了一種錯誤的幸福觀，扭曲了對幸福的含義。在這種扭曲的幸福觀下，人們不能正視自身真正的需要，異化的消費阻礙了人們對于自己全面發(fā)展、真正幸福的期望，從而阻礙了人的全面自由發(fā)展。
（二）消費異化增強了人們對資本主義制度的依賴性
人們對于商品的迷戀，對于變態(tài)消費以及畸形幸福觀的盲目追求，使得人們像患上強迫癥一樣不斷地喜新厭舊地購買、消費商品。這種對于消費需求的不斷增長，正是資本主義社會所必需的，不僅為資本主義再生產，維持較高的利潤率，轉移經濟危機創(chuàng)造了條件，從而起到維護資本主義制度的政治作用，還促使人們更加依賴于那些提供滿足人們需求的資本家和資本主義社會，從而有利于統(tǒng)治階級對社會的控制。
（三）消費異化遮蔽了資本主義社會的基本矛盾
在異化的消費中，人們所關心的只是消費欲望是否能夠得到滿足，而忽略了這種滿足是通過何種制度來提供的。而統(tǒng)治者為了維護其統(tǒng)治，只需要提供源源不斷的商品即可，消費異化轉移了人們對社會政治問題的注意力和對于社會制度缺陷的不滿情緒，增強了人們對資本主義制度合法性的認同感，同時延長了資本主義制度的壽命。
（四）消費異化最嚴重的后果：瓦解了工人階段的斗志，腐蝕了工人階級的革命銳氣
當代資本主義通過對需求和滿足的操縱，使得工人階級的欲望在消費中被滿足，同化了工人階級，他們反抗制度的要求被慢慢消滅，他們被資本家所制造的表面的公平所蒙蔽，認為沒有進行革命的必要，他們已經不再是資本主義制度的掘墓人，而只是普通的消費者了。
三、資本主義消費異化導致變革
（一）西方認為未來革命的動因不再產生于生產勞動、生產力、生產關系之間的階級矛盾，而是產生于人性的壓抑和異化
階級之間的矛盾已逐漸被緩解，但是人們在異化的消費中卻變得更加壓抑與孤獨，人的價值得不到體現。隨著商品因為資源有限而變得稀缺時，人們無限膨脹的欲望會在現實中受創(chuàng)，被壓抑的人性會被喚醒，人們會逐漸產生革命的想法。
（二）西方認為資本主義變革依靠的力量，不再是傳統(tǒng)認為的工人階級，而是社會精英等具有批判意識的人們
他們認為資本主義社會的需求矛盾在很大程度上得到了緩和，工人階級的貧困化也已消失，工人和資本家一道分享著工業(yè)繁榮的好處，已經失去了戰(zhàn)斗的熱情。革命的力量不會是那些在消費社會中最大受惠者，同時又是最大受害者的工人階級，而那些具有批判意識的人們，他們會注意到資本主義社會的這些問題，并站起來進行變革。
（三）西方認為經濟危機已經過時，資本主義社會危機會變?yōu)樯鷳B(tài)危機
西方錯誤地將人與自然這一人類的普遍矛盾當成了資本主義社會的基本矛盾，忽略了資本主義社會無法克服的基本矛盾，即生產社會化與資本主義私人占有之間的矛盾。他們認為資本家通過對消費的操縱和控制，有效地阻止了經濟危機的發(fā)生，同時人們對于商品的盲目追求，終會因為商品資源有限出現資源稀缺的情況，資本主義的社會危機會由經濟危機演變?yōu)樯鷳B(tài)危機。但是從此次由美國引發(fā)的經濟危機可以看出，消費領域的變化并沒有阻止經濟危機的發(fā)生，誘發(fā)生態(tài)危機，反而是以另一種方式爆發(fā)了經濟危機。因此，西方沒有認識到發(fā)生在資本主義社會的生態(tài)危機只是一種從屬的、派生的危機，它與經濟危機性質迥然不同，不能相提并論，更不能用生態(tài)危機來取代經濟危機。
【參考文獻】
[1]姜華.西方-消費異化論的理論內涵和現實意義[J].中國科技信息,2005年第14期.
